chapter 15

伸手拨开右转的方向灯，嗯了一声。

汽车在路上行驶，一排排行道树不断从眼前略过。

天空湛蓝，云朵跃然其上。

树影斑驳着落在车窗上。

姜宠宠没在乎他是否回应自己，转头看向窗外，只觉得初秋的风景好美。

“以后不要喝酒了。”

大概过五分钟，他忽然冒出一句话。

她微微笑着点头，双手放在腿上，不自觉搅到一起。

说不紧张假的。

毕竟她连恋爱都没谈过，现在忽然要和这个不太相熟的男人领证结婚了。

幸好，她不排斥他。

也可以说，带着一点喜欢。

直到车子行驶到民政局门口，停在规划好的停车位上－－

她还沉浸在马上要和他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时，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钻入耳中：“户口本都带好了？”

“啊？”

姜宠宠先是怔了一下，差点失声叫出来。

结婚不是只需要身份证就可以了吗？

户口本在周家山庄，她有段日子没回去了，根本没想到领结婚证还需要带户口本。

今天是她生日，本来谁都没有说，因为她每年生日父母都不能聚齐，后来她不再过生日了。

能在生日这天领结婚证，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可是被她搞砸了。

余宵心下失笑，想起昨夜她喝上头后，口中喃喃地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想到的是，她没带户口本，很可能是故意的。

他说：“那下次吧。”

“啊？哦……”

她只能把头转向窗外，看窗外来来往往地人群转移注意力，鼻腔内微微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

“去哪？”余宵平静道：“我送你。”

姜宠宠内心的酸楚越来越重，从头至尾不敢回头看他：“回山庄。”

气氛骤降到冰点。

这种无厘头的事真找不到好的理由解释，此时的街景没那么好看了，蓝天白云都灰暗下来。

姜宠宠低声说：“对不起。”

“什么？”

“户口本。”

余宵露出一抹笑意：“对不起户口本？”

姜宠宠回头看他，“对不起您的油费。”

他在笑。

眼睛亮的像星星。

她的心忽然就落下去，落到软绵绵的白云里，连思想也跟着飘了一下：“你不会生气吧？”

他反问：“你说呢？”

“我猜，不会生气的……吧？”

汽车停在红灯前，余宵拉住手刹，转过头：“你希望我生气吗？”

“不希望！”

话一说出口，她有些后悔，赶紧改口：“希望！”

怎么说好像都不对，姜宠宠拍拍脑袋，听到了余宵的轻笑。

“我该不该生气？”

“您不要生气，”她咬了咬下唇，“我不是故意的。”

隔了几秒，余宵嗯了一声。

她低着头，抿了抿嘴，像炸毛的小动物得到安慰一样，轻轻呼出一口气：“下次结婚不会忘了。”

余宵撩起眼皮：“下次不要喝酒了。”

“我是不是给您惹事了啊？”她懵了一下。

“没有。”

既然没惹事，她放下心来，想了想红酒的味道，太沉迷那种眩晕感：“可喝酒太快乐了。”

“小喝怡情。”她笑笑。

余宵神色淡然：“除非我在。”

姜宠宠连忙点点头，嘴角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知道了。”

－

姜宠宠到山庄门口下车，临别时和他说了一声谢谢。

她回到房间，有些失落地把自己摔进大床的被衾里，止不住地回想户口本的事情。

她躺了一会儿，心里有点想哭又觉得自己可笑。

手机振动一下。

是曹潋的微信：[宝贝，下周我去市里，瞧瞧你和余宵。]

她无力的回一个好字，为显得内心对她的欢迎，还习惯性地后面加上一个狗狗卖萌的表情包。

这一整天，姜宠宠过得闷闷不乐。

先是画画无法集中注意力，后喝水被烫到。

她挫败地放下手中的活，换下早上特地穿得连衣裙，然后卸妆，洗澡。

一整个下午，她都坐在书桌前，看着画的乱七八糟得素描画发呆。

到晚上五点多，刘婶上楼告知说周近原回来了。

她这才站起来，准备下去吃饭，顺便问问之前周近原之前发信息叫她回来是什么事。

六点是周家固定的晚饭时间。她坐在餐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