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可她无心欣赏山间美景。
因为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目的地还是个问题。
手不自觉在抖,努力克制某些来自内心的恐惧,她尽量放松着身体,缓解异地黑暗带来的紧张感。
回头看了看秦思墨和追尾的车主,两人还在讲电话。
而余宵似乎在思索什么。
远山眉黛微戚,她无意识撅起嘴,天要黑了。
她打算打电话和周家求助。
却在做好决定时,意外听到了来自对面男人淡漠而沉静的回应:“嗯。”
“会不会太麻烦您?要不我……”
余宵瞥了眼她脚下的高跟鞋,侧身打断她的话:“上车。”
“我去处理。”
姜宠宠的高跟鞋踩在山路上,晚风吹着裸露的肩部。
她抱了抱手臂,没再坚持,“谢谢您。”
余宵先她一步打开车门。
她上车时,高跟鞋踩到山路上的石头,他伸手扶了她一下,沉声道:“慢点。”
“好,谢谢。”
-
晚间。
姜宠宠和秦思墨忙到九点多才回到酒店。
处理追尾和伤口的事。
余宵帮她们打电话叫了拖车,还找人跟追尾车主去处理事责。
她们吃完饭,洗漱好,躺在滑草俱乐部酒店的床上,姜宠宠在心里默默感谢上天厚爱。
她的下唇受伤不严重,除了有点肿,流了点血,问题不大。
秦思墨翘着兰花指,涂着面膜躺在床上,深呼一口气,道:“我们要是没遇到余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好这事儿呢。”
姜宠宠:“幸好。”
“你嘴巴还疼吗?”
“问题不大。”
为期一周的团建活动已经开始,除了事故后期杂事要处理,她们还可以放松上几天,闹剧算是过去了。
可姜宠宠却想起余宵把她们送到诊所时的场景。
男人面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后,准备离开。
护士正在上药,他和秦思墨在门口道别。
她想上去想说声道谢,但不方便起身。
余宵只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她的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紧紧抓住了她,脑海里始终忘不了男人高大的背影。
秦思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亲事订了?
姜宠宠浏览新闻的手指一顿,其实她根本没看进去。
但秦思墨的话却如同石子投壶一般,遥远深邃地回声激得她微微一颤。
订了。
以后的人生她将要和一个陌生人共度。
两个人很可能互看不顺眼,也可能没有互看这回事。
像她父母亲那样,从始至终像个陌生人,连生孩子都是完成任务。
倏地。
她自暴自弃式躺倒在软床上,手机摔到一旁,望着天花板,叹道:“这是我本周最后一次单身游。”
“恭喜我吧,马上有未婚夫了。”
和家族很多墨守成规的人不一样,她从事的是艺术行业,是为数不多在外盼头露面的女眷。
家中大多数人都在家族企业参与管理工作。
爷爷宠溺她,没强迫她改姓,曾说过:小女有特殊才能,定要发扬踔厉。
因此她做了热爱的漫画行业。
说起来,周家不算亏待她。
秦思墨转过头,尽力说出能安慰到她的话:“万一对方是个体贴温柔的人呢。
“希望吧,”姜宠宠的手臂枕在脸下,看到窗外的群星闪烁,“尽力相处好吧。”
周近原对于姜婉然来说,算无线包容了,吃穿用度一样不少,给予对方所有的自由。
可姜婉然就是不爱周近原。
在她21年的人生中,从未见姜婉然对周近原笑过。
也许是父母的相处状态,没办法给她信心去经营好一段与陌生人的婚姻。
而她不是也小孩了,没必要去追求所谓的爱情和罗曼蒂克。
她打开微信,随手点开一个微信名为X的人,是刚才在诊所,加的余宵的微信。
她和秦思墨的拖车费、路费还有诊所的看伤费用,统统都是余宵找的人代为结算。
他应该是赶时间,打完电话安排完这些后,驱车将两人送到距离最近的诊所就离开了。
姜宠宠看完伤,还有人把她们送到滑草俱乐部。
她考虑了许久,问秦思墨:“要不要先把钱转给余教授?”
秦思墨嗯了一声,手指点了点眼角的面膜,说:“你把打破伤风费和拖车费算一下,一起转给他吧,拖车费回头我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