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不着,也确实很想跟他亲近黏糊一番。 温知舒温柔回复了一个字:好。 林雪领着他们在一所青青柳树旁的小房子面前停下,红瓦土坯,门口两侧放置着石兽像,温知舒眼拙暂时认不出是什么。不过他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建筑,与其说是房屋不如说是一座简易的庙观,只是没有那么多外观上的装置,与先前的寺庙相比简陋不少。 林雪进屋后去找着老师父,温知舒莫名有一缕奇怪的焦灼缠绕心头便没进去,唐周倒是不认生,他和谁三言两语都能熟得跟亲兄弟一般,抬脚便打算往庙里闯。 温知舒瞧见后口比心快说:“脚别踩在门栏上,不然可是要倒霉的。” 唐周不懂这方面的规矩,迅速地将快要踩在门栏上的脚抬空,他踉跄一下差点摔了个跟头,回头朝温知舒一笑,“没想到你还懂这个。” 温知舒神情恍惚,他迷茫不解地站在门口的不远处,扪心自问,自己怎么会懂这个? 可能是以前在哪个地方听到的吧。 几分钟后林雪将温知舒他们引进了屋,门楣比较低,温知舒走进来刚刚好,可唐周进来时却需要躬着大半个身子,温知舒心里失笑,喊他陪自己一起来,还真是委屈了他。 室内木桌上燃着一盏油灯,老先生正坐在木椅上,手里捏着一根细尖的毛笔沾着如血的朱砂在黄纸上写着字。 “过来让我瞧瞧。” 老先生年迈拖长的声调开了口。 温知舒迈着步伐走了过去,眼睛不知道看什么好只定定地注视着先生满是粗糙老茧的手指,余光落到黄纸上的字,飘逸的瘦金体,横勾竖折皆是笔锋,上面隐隐写着一行字:天地玄黄。 后面的便被他的手给挡住了。 “手伸过来。” 温知舒咽了咽喉咙,照做了。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对面的人老眼浑浊,眼球阴翳,仿佛充斥着 一块化不掉的浓痰。 “小孩,你现在多大?”老先生穿着一件灰色的旧衫,自始至终并未抬起头来。 温知舒回答:“满十九,近二十。” “胡说!”对方眯起眼睛,枯枝般的手指顺着温知舒掌心的三根脉络逐一探去。 唐周显然听不懂,一脸白痴地询问着一旁的林雪,“他在看什么?” 林雪手拢在嘴边小声道:“命理。” “人的手心有三条线,左右两条问生死,中间一条卜未知。” 唐周偷偷觑着血色尽失的温知舒,眸色不免焦灼了些,“能麻烦你再说得清楚些么?” 林雪跟着老先生时间久了,也只是略懂一点,她尽力讲述详细:“左边那条问何时生,右边那条问何时死,中间那条用来预测不定数。” “那我朋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林雪摆着脑袋略微惭愧:“我也不清楚。” 老先生慢吞吞地收回手,干枯的手指扣了扣桌面,只是将自己所探所测说出来:“小朋友,按命而言,你活到十岁都够呛,是个早夭的命。如果是与别人偷换了命理,这实属有损阴德,恕我不能帮忙。” 一句话将完全将温知舒给砸懵了,表情一片空白。 “您是不是看错了?”温知舒强颜欢笑,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掌,战栗不安。 “是啊,老师父,您要不再摸一摸,没准刚才摸太快,没看清呢?”唐周上前插了一句嘴。 老先生抬起头,无法凝聚的瞳仁朝着温知舒的方向,“你还是请回——” 他的话蓦地消弭了。 白灰的眼瞳在温知舒的身上撞见了一层又一层阴冷覆盖的黑气,从身体内流淌四肢犹如体内鲜红的血液般,而那股阴气渐渐形成一个挺拔的人廓,将青年死死地缠绕在怀里,宛若寄生的菟丝子。 而对方还从未察觉。 老人站了起来,表情比方才愈加严肃郑重,刺穿了那一层朦胧的外皮直言不讳:“小朋友,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被陡然发问的温知舒恍然扬起头,他对于长辈莫名紧张,期期艾艾:“您问。” 先生掌心的手杖碰了碰地,声音阴测锋锐:“你为什么,要与一只暴戾凶残的厉鬼亲密无间,衣食同行?” “什么?”温知舒觉得脑内倏地闪过一缕白光,速度一晃即过,快到让他顿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他顿觉自己喘不过气来。 一只厉鬼? 哐当一声,窗外天空劈过一条紫白相间的闪电雷鸣,将本来灰沉沉的天气照得亮如白昼,也将老人阴沉的脸色映得清晰可见。 下一秒,他掌心的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