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瑾娴居然不生气?这不正常!
私心里,章彦成是想去织云阁的,但有些规矩不能改,平日里陪不陪王妃都无所谓,一到大日子,他还是得按规矩来。 瑾娴也听到了这一句,她并未停留,随着其他侍妾一起离开。 避开荣王后,姚姨娘刻意走慢些,等着她,“听说小年夜的时候,瑾姨娘喝醉了,借故留宿琅华院呢!今晚王爷给你换了米酒,想来是怕你喝醉,又赖在琅华院,走不动道儿呢!” 章彦成送米酒的目的是什么,瑾娴并未深思,她只知道,米酒很好喝,也不会醉,这就足够了。 真相如何,并不重要,但姚姨娘奚落她,这口气她忍不了,当即反驳, “你怎知那晚是我故意留宿,不是王爷相留呢?”瑾娴佯装恍然地惊呼道:“哎呀!我想起来了,那天你还在禁足,没机会来参宴,当时的情形,你自然不了解。” 姚姨娘面色泛青,冷笑反嗤,“说得好似你没被禁足过一般,风水轮流转,你少得意,最近王爷没去织云阁留宿,你不就失宠了嘛!” 瑾娴无谓一笑,“失宠就失宠呗!只要我没有陷害旁人的心思,不被禁足,不被罚去佛堂修心即可。” 被讽刺的姚姨娘气急败坏,“你……”她还想再说,却被阮姨娘给拉了拉衣袖, “她喜欢逞口舌之快,由她便是,个中冷暖,只有她自个儿最清楚。” 得阮姨娘宽慰,姚姨娘心下好受许多,“妹妹说得对,反正王爷最敬重的还是王妃娘娘,今晚王爷不就去陪王妃了嘛!咱们这些做妾的,都只是昙花一现,谁也别想越过娘娘去,瑾姨娘你也不例外!” 瑾娴也不恼,笑附和道:“姐姐这话说得极是,咱们共勉之。” 岚姨娘掩唇笑道:“咱们本是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的,指不定明年府中来了新人,咱们都成了老人,一起看着新人笑呢!” 周遭炮竹声声,一阵嘈杂,岚姨娘的话却清晰的传入瑾娴耳中。本是热闹的日子,她却忽生悲凉之感。 新人换旧人,便是后宅女眷的命运,她们费尽心思的冷嘲热讽,勾心斗角,皆是为了争一份荣华,争一口气。 所谓输赢,不过是一时的得失,她们在这后院的一方小天地里争来斗去,前朝的男人们拥有更广阔的风景,谁会在乎这些女人的喜怒哀乐呢? 有人为此迷失了本性,迷失了自己,瑾娴身在这漩涡之中,指不定哪天也会深陷其中。守住本心,她才是她,如若某一日,她连本心都丢了,那她还剩下什么? 她要保护好自己,就必须跟人斗,与此同时,她也得时刻警醒,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失去自己的本心。 心生怅然的她没心情再跟姚姨娘斗嘴,她拢了拢披风,往织云阁的方向走去。 原本就困乏的她回房洗漱之后便入帐歇息了,身在沧澜院的章彦成却是睡不安稳,只因两人尚未和好,他便失约,他总担心瑾娴会不高兴。 他想尽快去见她,把话说清楚,怎奈初一这天,宫中设有宫宴,他还得带着王妃去参加宫宴,之后还得给太后,各位太妃以及他母妃送上贺礼,一直耽误到申时才出宫回府。 才进王府,江心月便问他,“王爷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后厨准备。您今日饮了酒,要不备些清淡的菜肴?” 章彦成婉拒道:“晚上有应酬,就不去你那儿了,你想吃什么,交代后厨即可。” 这大年初一,都在自个儿家过,他能有什么应酬?江心月心下起疑,却又不便追问。 回往沧澜院后,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遂派人去打探消息,没多会子,小福子来报,“回娘娘,王爷先回了琅华院,更衣之后又去了织云阁。” 织云阁?据她所知,荣王已有许久不曾在织云阁留宿。 昨晚他让徐瑾娴喝米酒,江心月还庆幸王爷已经看清了徐瑾娴的小把戏,不愿让她得逞,怎的今晚他又过去了? 这都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难道王爷还没腻了徐瑾娴?那个妖精到底使了什么法术,竟能让王爷对她念念不忘? 很多时候,章彦成也在想,瑾娴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值得他一再惦记。说她真实吧!有时她也会虚伪的逢迎,说她虚伪吧!很多时候她宁愿得罪他,都要说真话,且她的很多话都能戳中他的心坎儿。 他总觉得,瑾娴的性子和处境跟他很相似,她努力的想要靠近他,就像他努力的想向父皇证明他的能力一般,每每看到她,他都感觉像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那种油然而发的亲切感和同理心使得他不自觉的对她越发关注。 在朝堂之上,面对群臣时他都不曾胆怯过,此刻去往织云阁的路上,他竟有几分忐忑,只因他不确定,昨晚的失约会不会加深两人的矛盾。 当他到得织云阁时,只见瑾娴正在做羊毛毡,“大过年的,你还做这个?” 那是因为晴姨娘跟她说,有客人给了定金,又给了一幅画,想要定做一个羊毛毡,瑾娴有了生意,自然得加紧去做。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没必要跟他说,他又不缺银子,自然不会在乎这些,于是瑾娴借口道: “闲来无事,做些羊毛毡打发光阴,不然干什么?发呆吗?” 说话间,瑾娴还在继续做着羊毛毡,章彦成摆了摆手,知秋会意,先行退下,他则绕至她对面坐下,主动向她解释昨晚之事, “昨日是除夕,我得给王妃一个体面,这才去了沧澜院。” 桌上的羊毛还有一点儿,瑾娴想把它用完,省得乱腾腾的,再收拾麻烦,她边戳针边道: “我知道,知秋跟我说过这规矩。” 她的回答轻飘飘的,章彦成不免纳罕,“你不生气?” 戳着羊毛的她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