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爷,今晚留下来陪我
听出王爷语气不善,染翠心直颤,强自镇定,解释道: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擦药这些活儿,本就该由奴婢来做,只是大夫说,受伤的部位需要在擦药时按揉,大夫多有不便,奴婢手笨,按得不好,珍姨娘都疼哭了,奴婢实在没法子,只能来请示王爷。” 这理由给的倒是合情合理,章彦成默然片刻,随即起了身,去往落霞阁。 王爷愿意去,染翠暗松一口气,心道主子交代给她的任务总算是办妥了,如若请不到王爷,回头她必会挨训的。 落霞阁中,倚在榻边的意珍焦急不安的等待着,原本她还在为此事置气,想等着章彦成主动来找她哄她,可是姚姨娘的话令她有了危机感,后院的女人那么多,尤其是像瑾娴那种有姿色又有心机的,她防不胜防啊! 是以她不打算继续等待,决定听取姚姨娘的建议,主动想法子将章彦成请过来,但她不确定他会否过来,万一他不肯来,那是不是代表着她真的要失宠了? 意珍越想越担忧,心跳得越来越快,就在她焦虑之际,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意珍仔细去听,似乎不止一个人的步子,那也就是说,染翠把王爷给请来了? 欣喜的她顺势躺下,染翠立在一旁恭敬的掀开团花棉帘,章彦成负手进来,便见意珍正蹙眉歪在枕边,瞧见他的身影,她痛楚的面上难掩惊喜, “王爷,您怎的来了?” 他为何会来,她应当比谁都清楚,章彦成定睛望向她,默然不语,看得意珍心里直发毛,就在她心虚无措之时,章彦成终于开了口, “染翠说你伤得很重,本王若是不过来,你这脚怕是要废了,往后都不能跳舞了。” 意珍当即责备染翠,“你这丫头怎的不听话?我说过,这点小事不要惊动王爷,您竟敢背着我去找王爷!” 章彦成不喜欢听戏,不耐打断,“染翠也是关怀情切,你何须怪罪?” 染翠在旁告罪,意珍适可而止,没再说她,艰难地挪动双腿,想要下帐给他行礼。 章彦成顺势近前,在榻前坐下,伸手扶了一把,“你既有伤,无需多礼。” 感知到他掌间的温热,意珍心间一暖,“多谢王爷体恤。” “伤在哪儿?我瞧瞧。” 说话间,章彦成抬指掀开她的衣裙,低眉一看,果见她的脚踝处红肿一片。 意珍就知道,章彦成肯定会看她的伤势,如若没有红肿,明显是在作假,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意珍还真就故意扭伤了自己的脚,是以此刻她的疼痛皆是真的,并非伪装。 章彦成没吭声,抬指拿起一旁小桌上的药,倒在指尖,抹于她微胀泛红的脚踝处,再用指腹轻缓的将其推开。 意珍轻嘶出声,“疼,还请王爷怜惜,轻一些。” 明明只是擦药,可她却娇声轻吟,竟有一丝帐中撒娇的意味,染翠听得脸红,默默退下。 章彦成觉得自个儿已经很轻了,可她仍旧喊痛,于是他又放轻了力道,“还疼吗?” 意珍摇了摇首,“还好,没那么疼了。”他这般高傲的一个人,居然肯纡尊降贵,亲自为她擦药,意珍心甜如蜜,娇声道: “王爷,您对我真好!” 章彦成本不打算来的,只是今日有件事要跟她说,这才顺势来此,“你大哥的腿伤如何了?” 提及大哥,意珍面露忧色,“他在家将养了两个月,起先是坐轮椅,现下得拄拐杖,才能勉强走一段路。 陈家看他伤得太重,认为他的腿治不好,便退了那桩婚事,大哥为此心思郁结,终日闷闷不乐。” “婚事不着急,先把腿治好,这姻缘自然也就来了。本王认识一位神医,神医治过类似的伤患,依照他的经验,需要针灸,还需泡温泉,方有痊愈的可能。 但这神医古怪,不愿来都城,一直住在城外,正好本王在城外有座别院,别院里有温泉,你大哥可以住在别院中疗养,方便神医为他针灸。” 王爷居然会在私下里帮她大哥打听救治之法,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她,否则又怎会如此关怀她的家人? 意珍心下稍慰,感激道谢,“多谢王爷为大哥着想,妾身这就差人去娘家说一声,商定启程的日子。” “他是你的兄长,本王帮他也是应该的。” 道罢此事,这药膏也涂好了,章彦成起身去净手,意珍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道了句, “王爷,瑾姨娘的事,妾身已经知错,往后妾身定会收敛脾气,您能否,换个惩罚方式啊?” 章彦成望向她的目光满是探究,“比如?” 意珍凤目微转,“比如,扣一个月的月例。” 这算什么惩罚?章彦成轻嗤道:“你向来不缺银子,自然不会在乎月例。” “难道您真的要将妾身禁足一个月?那么久不见您,妾身会想您的。”意珍拉长尾音,一个劲儿的与他撒娇,章彦成侧身回首,迎上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默然片刻才开口, “不想禁足,那就换一种惩戒。” 听到他松口,意珍感觉有希望,忙问他怎么个换法。 章彦成负手而立,直视于她,“让瑾娴用指甲划伤你的脸。”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很平和,可眸中却散发出一丝凉意,意珍下意识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王爷,您莫不是在说笑吧?” 章彦成正色道:“本王不爱说笑,这可是你要求换的。” 她想换轻的啊!可他提出的惩戒明显比原来还狠,“妾身真不是故意伤她,王爷,您不相信妾身吗?” 她的眸中噙着泪,可怜兮兮的表着态,然而章彦成深知,今日他若轻饶了她,往后她还会有无数次的不小心, “有意还是无意,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