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杂
在自己手里,仰头看向站着的她。
“怎么突然想这么多。”他眉眼温和,指腹压在她腕骨边缘,另一手也覆上来,为她暖着,“喝姜茶吧,我下楼问问有没有,给你热一杯。”
同样淋过雨,他的手却比她暖得多。
盛栀夏很慢地眨了下眼,没什么情绪地说:“你好像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除你之外,也没有别人了。”他垂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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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哲淮离开房间之后,盛栀夏心不在焉地,在玻璃上哈气。
指尖贴上去,一笔一划,写下想写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风息雨停,天气转阴,路面上一片残乱。
醒来打开窗户往底下望,隐约看见阿嬷正在清理门前的树枝,还有被折落院墙内的三角梅。
阿嬷貌似还不知道她昨晚跑出去救猫崽的事,前台大姐有意替她瞒着了。
也好,不然对方担心,解释起来也麻烦。
旅馆一楼有个小的休闲厅,就在前台后面,给客人提供早餐的。
盛栀夏洗漱完,下楼看一眼猫崽,发现大姐正给它们喂羊奶,还很意外地夸它们很讨人喜欢。
盛栀夏忍着笑意,不由得想起去年,也就是14年某水果台一档城乡交换节目的名语录。
看着小猫崽有了点生气,她也放下心来,到休闲区要了一杯豆浆,还有一份现做的蚵仔煎,端上去。
在陆哲淮房前停下,她抬起膝盖敲了下门。
里面的人久久未应,她觉得奇怪,现在已经八点多,他平时通常六点就起了。
以为对方破例睡了个懒觉,正想默默离开不打扰对方,房门咔的一声打开了,而后几声轻咳传到耳边。
盛栀夏顿时醒悟,抬眼盯着对方,看见他眼尾微红,眼神也疲惫松散。
她赶紧空出一只手往上伸,掌心贴住他额头:“你发烧了?”
陆哲淮偏过头去又咳一下,声线像含着一捧细沙:“不清楚,是有点儿难受。”
“那你回去躺着,我下去给你拿药。”
盛栀夏急得转身就走,豆浆和蚵仔煎被原路拿下去,又跟着一板退烧药再次带上来。
陆哲淮靠坐在床头,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关系,浅色T恤将肤色衬得冷白,手背筋骨与淡青色的血管也愈加明显。
他接过盛栀夏递来的药,就着温水咽下去。
吃完药,他沉沉看她半晌,哑声问:“就不怕我是装的?为了把你骗过来。”
盛栀夏搬了把椅子坐在床沿,二人距离不过半米。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无所谓道:“怕什么,我随时可以走。”
陆哲淮静静将她看着,眼睫微敛,眸色沉了些许。
最后他漫不经心道:“万一房门上了暗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