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倒酒水的侍应生面色不变，把酒和饮料精准地分在两边，心里自信地勾起嘴角，「谁想喝酒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哼，这可是我吃饭的本事！」

学生们拒绝了侍应生帮忙烤肉的提议，旁边站立着的人离开后视野就更加开阔，也更加暴.露在别人眼中，一些若隐若现的视线也更加明显了。

本来正在叽叽喳喳从昆吾昭盘子里夹烤肉的有栖川安逐渐没了声音，正在和五条悟拌嘴的天内理子看她消停也安静下来。

离他们最近的那一桌，刚好与他们相对，绿植花卉并不能遮住，所以可以相互看得清楚，此时几位穿着西装的男士正在调笑，声音堪堪传过来。

不是日语也不是英语，听不懂。

但是。

有栖川安能感受到那里到对这边的，轻蔑。

咒术师们也不是傻子，他们天天跟咒灵打交道，对于那些参杂着瞧不起和轻视的目光多多少少也能察觉到一点，只是并不在意罢了。

有栖川安轻声问了一句：“他们在说什么？”

“法语，”五条悟朝那边瞥了一眼，耸了下肩，“只知道是法语，其他听不懂，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昆吾昭捏着银筷把一小块烤肉送进嘴里。

今天一个晚上她都没说过几句话，全程都很安静地坐在最外边，她擦了擦嘴。

“他们说这群估计是学生，嘻嘻哈哈的在私人领域倒无所谓，这种公共场合特别是高档餐厅居然穿得这么随便，一定有那种会欺压穷苦人民的少爷小姐。”昆吾昭右手支着头侧着看其他人，“从刚过来就开始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我们……很吵吗？”天内理子蹙起眉头有些拘谨——难道是刚刚和五条悟闹得声音太大了？

她对于这个长得很好看打扮的很漂亮的女孩子有点畏惧，因为自从下午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看起来不太高兴，而且很少有表情。

「可能是那种性格比较冷淡的美人吧。」她想。

五条悟嗤笑一声，他似乎翻了个白眼，“这种人就是你什么都不干他都要挑点毛病出来的，干嘛管他们说什么。”

家入硝子也笑着用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玻璃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对于这个很少进入闹市人群中的小姑娘的一个善意的笑。

昆吾昭依旧支着头看着一幕，她轻轻勾起嘴角，“他们说得对。”

“对吧昭也觉得……什么？”五条悟说到一半顿住，露出吃惊的表情。

其他人也都愣住，看向昆吾昭。

有栖川安：哦吼。

一片寂静中，昆吾昭放下手收回视线，捏向盛着透明酒液的玻璃杯，灯光照在酒里，反射出细碎的光。她垂眼抬起酒杯，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说了句法语，【莫切尔。】

一直隐在阴影中的银发男生走出，他一手斜放在胸前，弯腰把头垂直昆吾昭肩膀的高度，脸上是从头到尾没有变化仿佛画上去的完美微笑——昆吾昭的嘴角弧度与他十分相像——他轻声回了句法语，【我的陛下。】

酒杯被举至唇边，微微挡住了弧度，昆吾昭眼里带笑，看起来竟十分宠溺地瞥向那桌男人们，【今天心情不好，去把场清了。】

【好的，陛下。】

【啊，对了，顺便告诉那一桌，韩式法语很难听呢。】

【是。】

她终于喝下最后一口威士忌。

酒杯磕在大理石台面上的声音在安静的饭桌上格外明显。五条悟一直在看着她，直到她把酒杯放下，他才轻声说，“你刚刚在干什么，昭昭？”

“在欺压穷苦人民。”昆吾昭满不在意地回话。

“啊？”五条悟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昆吾昭傲慢又嘲讽的模样还印在脑海里。

“哦就是打造一个私人领域。”昆吾昭对五条悟露出一个笑，语气轻快。他们说话的过程中大厅内出现一队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他们两两分散到每一桌，不知说了些什么，大部分人都表情诚惶诚恐地起身随着侍应生和黑衣人离开了。

没有马上离开的桌位，一直在他们桌边候着的侍应生笑容不变地从口袋抽出一张纸，看完之后他们都脸色大变也跟着离开。

不一会整个大厅只剩下他们一桌了。

昆吾昭又倒了一杯酒，她对着其他人举了举杯，“好了，现在没人说了，随便玩吧。”

“还以为你刚刚觉得我们丢人呜呜呜把我吓一跳。”有栖川安率先打破一片懵的气氛，她把头靠在昆吾昭肩上。

“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跟正经地说他们说的对啊！”

“这个啊，”昆吾昭转头看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我真觉得他们说得对嘛。”

“所以让他们走为我们腾私人领域啊。”

“会欺压穷苦人民的说的就是我诶。”

五条悟这才算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