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我看着你，总容易想起来我的女儿。”

在夏洛克尴尬地摆弄手指时，坐在她旁边的法尔科内开口说道。后座只有他们两个人，夏洛克努力装哑巴。

夏洛克刚一出门准备赴约，就被早早等候着的法尔科内的人带上了车，像是怕她会跑了似的。

这才多长时间，夏洛克觉得自己已经被对方摸透了底。还好她作为贪婪出现的时候都很谨慎，除此之外她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听到法尔科内提前他的女儿，夏洛克可不敢比较，不管是索菲亚还是赛琳娜，都把弑父列入了人生必做的名单。

法尔科内倒不在意夏洛克没搭他的话，他就像个寂寞的老人，只是需要一个听众罢了。

“人年纪大了，就开始怀念以前。你说那么乖巧，懂事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法尔科内看着窗外感叹。

“我倒是希望她永远快快乐乐，谈个恋爱，别老是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把自己也折进去了。”

这话换陌生人听了只会觉得法尔科内是个慈爱的父亲，可惜夏洛克熟知他的本性，在权力面前，这个男人丝毫不顾及亲情。

车马上就行驶到了市政厅门口，法尔科内先下的车，他绅士地扶着夏洛克下车。

夏洛克轻声说了句谢谢。一直起身子，她马上在人群中找寻布鲁斯的身影。

说实话，她以为自己不害怕的，但是在法尔科内旁边，她有些被这位大佬无意间散出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如坐针毡。

看到布鲁斯，她才能安下心来。

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幕在夏洛克眼里都如同电影画面一样。明明天色阴沉，道路两旁站满了抗议呐喊的群众。

她却突然懂了，那些虚晃的镜头原来在现实中真实存在，原来真的会在看向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自动地被虚化了。

哪怕上一次，布鲁斯都没有穿着这么正式。可他整个人却如同哥谭常年不散的雨雾，忧郁颓靡，他总是爱微皱眉头，就好像他厌恶整个世界。

此时的布鲁斯还没有变成未来花花公子的模样，他整个人都对这种场合由内到外散发着不耐烦，就像一直讨厌毛发被水弄湿的小狗。

但这些都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完美，从个方面来说，他是没有缺陷的。

“young people.”法尔科内看着夏洛克俨然一副视线无法从布鲁斯韦恩身上挪开的模样感叹道，这女人真有办法把布鲁斯韦恩玩得团团转吗？

试试看吧，既然是科波特推荐的人。

“走吧，小杜拉斯，你的情人在等着你。”法尔科内幽默地说，“别让我失望。”

这老头嘴真毒。

夏洛克收回神，乖巧地挽上了法尔科内的手，跟着他的步伐走上了台阶。

随后他们和布鲁斯走到了一起。

“看啊，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法尔科内热络地向布鲁斯打招呼。

而布鲁斯看上去就像是过年时见到不喜欢的亲戚来拜访的小孩一样，只是礼貌地点点头。

“夏洛克，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比膝盖还矮的小孩子。”法尔科内伸出手比了一下，看上去如同一个非常慈爱的长辈，“一转眼你已经变得如此英俊了，让淑女们移不开眼。”

他边说边看向了夏洛克。

夏洛克看着布鲁斯，心里却在琢磨布鲁斯此刻在想什么，他会配合好她吧。

“你好，我是夏洛克·苏。”她全然没有刚才在法尔科内旁边唯唯诺诺的样子，大方自然地介绍自己，朝他伸出手。

“布鲁斯·韦恩。”布鲁斯伸出手回握。

“您还记得我吗？”夏洛克笑着说，“我们曾有幸见过一次，您帮我解了围。”

她指的是在杰基尔葬礼上那次，那是布鲁斯第一次以真正的身份出现。

法尔科内不着痕迹地看了夏洛克一眼，没人知道他在盘算着什么。

“可惜那不是一个好场合，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布鲁斯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回了话。

他很希望夏洛克今天不要来，虽然不太可能。

其实夏洛克和法尔科内搅在一起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他完全可以利用夏洛克去摸清法尔科内的底细。哪怕她暴露了，也不会损失什么。

但是看着她站在法尔科内旁边，有那么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和夏洛克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渐行渐远。他不能再像原来一样冷静地看着夏洛克朝泥潭里走去。

今天早些时，他又和阿福吵了一架，原因是他替他收下了葬礼的邀请函，并且阿福指责他颓废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个韦恩家的人。

他早就不看着这些虚名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哪怕所有人在背后称呼他为躲在巢穴里不敢探头的败犬、孬种，远离人世的怪咖，哪有怎么样。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