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日行一善
肖峰说的就是这个小娘子,忒坏,都是唐家人,还对唐钊下黑手。 安谨言吹着口哨,继续往家里走,突然脸色一变。 放慢了步伐。 正准备回头看一下,是谁敢跟着她,巷子尽头,刑部门口的对话传来。 “回书局?” 唐则看着刚从刑部出来的江锦书,一脸笑意地问道。 唐则一身月白的澜袍,衣冠楚楚,站在刑部门口,真有些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韵味。 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只是他儒雅的伪装。 江锦书一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绕过他走到马车旁:“不劳唐大公子费心,大道朝天,两各走一边。” 唐则面色不变跟在江锦书后面,每一步像是丈量过,不紧不慢地半步距离,只听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也去书局,顺道。” 江锦书有些无言以对,自从两人诗会中相遇,好像每一次碰到他准没好事,更让人头疼的是他老是阴魂不散地在她周围出现。 江锦书头都没回,语气冰冷:“唐大公子,不知道避嫌吗?” “避嫌?”唐则低声笑了笑,依旧慢条斯理地问道:“避嫌都能深更半夜火急火燎来刑部帮我洗脱冤屈呀?” 深更半夜? 火急火燎? 什么事到唐则嘴巴里转一圈,意思怎么就不对味了。 江锦书深呼吸几次,忍住没回头跟他争辩,“不管是谁蒙冤,我只要知道真相,都会来这一趟。至于你,就当我日行一善了。” 说完,利落地跳上马车。 唐则抬手拉住马辕,胳膊稍微用力,半坐到上面:“大善人,今天再行一善,捎我一路。” 唐则自顾自开始驾马前行,江锦书把马车帘落的很有响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聊点什么?” 江锦书在车厢里闷闷地回答:“我们之间能聊什么?” 唐则唇角勾起,抬手拍了拍澜袍上不存在的灰尘,此时的唐则根本不像是坐在车辕上,倒是像坐在书桌旁的儒雅书生,说出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要不说说那幅风月图?” 车帘猛地被撩开,江锦书盯着唐则的后脑勺,恼怒的说:“闭嘴!” 唐则静静地看着前方,哦了一声,接着突然转回头,对上江锦书的眼睛说道:“不是我画的。” 江锦书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低声说:“这事能不能别再提了?” 这还是五六年前的事。 江锦书因为陪读时文采出众,在长安城小有名声,乐家也乐得出一个才女的家奴。 后来因为诗文屡次出彩,终于免了她一家的奴籍,江锦书可谓是风头一时无两。 文采出众自然少不了参加文人诗会,江锦书模样娇俏,性格爽利,又总是女扮男装,比许多小娘子更受诗会欢迎。 可有一年诗会,众人饮酒作诗写词,情致到了,有诗词自然少不了画作。 醉眼朦胧的江锦书突然就看到了一幅艳作,而画中半露酥胸的小娘子,柔媚多情的那张脸正是她自己。 而艳作一角,鲜红的印章,正是唐则。 江锦书趁着酒意,在诗会上,对着唐则一阵输出,唐则从此被各大有小娘子的诗会拒之门外,还被写成话本,刻画成一个下流胚子,好一阵唏嘘,从此唐则算是与江锦书杠上了。 唐则笑着回道:“不吐不快呀。” “呵!”江锦书把车帘打了一个结,双手撑在双膝上,很不耐烦地问道:“你还委屈了?你要不是下流痞子,能在文人雅士的诗会上,画出那般艳作?” “不是我画的!”唐则还是这句话,也不过多赘述。 “有你的印章,还说不是你!”江锦书感觉一股怒火顺着头皮抵达了每个发丝。 唐则侧过脸来靠近江锦书,轻飘飘地问,“不信?我要什么样的小娘子没有,非要意淫你?” 江锦书剧烈的喘息,吼出一句:“下流!你下去!” 唐则脸上的神情收起,眸色中满是严肃,手下一紧,勒停了马车,跳下车辕,在路旁站好,“下来了!满意了?” 江锦书有些不适应唐则突然的正经,愣了一下,冷冷开口:“你们府老七,是凶手吗?” 宫中小年夜走水,受伤的是唐钊,通过唐钊的描述,皂靴符合唐钊描述的,一共四双,唐家占了两个,除了唐则,还有与唐慈密不可分的老七。 唐则挑眉,抬手拍了拍澜袍上的褶皱,随后不紧不慢地回道:“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