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这它娘得稀奇了,难道杀人之后脑瓜子清醒了!
当赵雄打完太极拳,气定神闲时,左良玉就开口了说道: “九爷,我昨天晚上去了三十里地的沙沟镇,看到李海这几年同他的老表李安巡检,安插在码头的巡检所是给土匪烧了,但挂在旗杆上的尸体不见了。” 赵雄皱皱眉心想,看样子李海上面的人知道了,如果他估计不错的话,命令李海行事的人,就在方圆50里的范围内,那就是峄县了! 左良玉又说道:“我趁着天黑上了岸,码头上一片狼藉,后面装有漕粮的粮仓都给一把火烧了,里面一粒粮食没有。 后来寻到沙沟镇躲避的巡夫,说那天晚上有几千土匪抢粮,然后放火烧粮仓,粮仓的大火烧了一整晚,什么都没剩下。” 这时刘同勋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扯淡,几千土匪,沙沟镇的老百姓还没有那么多人。 我估计沙沟镇的老百姓有胆大的,看见巡检所给烧了就把偷偷摸摸地把粮仓的粮分了,然后毁尸灭迹一把火把粮仓也给烧了。” 这话赵雄听了还是有谱的,点了一下头。 此时临近午时,韩庄镇比台儿庄镇还要热闹。 大街上,码头上,沿着运河的河堤上,看热闹的人群更是如潮似涌,冲冲撞撞,此起彼伏…… 韩庄镇闸桥附近,从运河的船上下来的密密麻麻的人,码头上,有人快速地梳理好队伍。 绿色大轿在前,蓝色大轿在后,后面还有骑马的、乘车的、步行的足有好几百个人。 开道锣后面便是头戴黑红帽、手执长鞭的衙役,他们狐假虎威地吆喝着,挥鞭驱赶着路边的百姓。 在衙役的后面,则是旗、锣、伞、扇、昭、顶马、官衔牌。 跟随在两旁的是响板,也就是吹鼓手。笙、管、笛、箫、云锣、唢呐、铙钹、小鼓。 一路上,吹吹打打,热火朝天,缕缕行行,不见首尾。 赵雄带着自己的随从,自己骑着骡子,跟在绿泥大轿后面,要去祭拜坝神的石坝。 长长的队伍,要经过半个韩庄镇。 韩庄镇的十字街道两旁,店铺酒楼门脸儿,家家张灯,户户结彩,门上贴着滴着墨香的对联,比过年过节还要隆重非常。 当然,这也是商家一个招财进宝的极好机会,哪一家店铺都不会坐失良机的。 大凤酒楼俗称小黄鹤楼,在十字街口小山上,面向大运河。 与此同时楼前也已经是人山人海,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放眼望去,前面是大运河,河面百船骈集、桅帆蔽。 脚下便是黑压压的人群,形形色色、拥拥挤挤,看得清清楚楚。 三层楼阁,飞檐翘角,文兽雕龙。 上层窗开东西南北,八面来风。 下面一层前方临河开放,尽收万艘千帆。 此时大凤酒楼的三楼雅间,一位三十出头外罩一件白狐皮坎肩,脚下蹬高腰翘头马靴富家翁的正是安德海。 他正凭栏眺望,饶有兴趣地看着坝桥上的低级官员去拜祭坝神。 然后他跟聂百户装作气愤地讲道:“封闸节,封闸节,我们紧赶慢赶,还差一天就是不给我过,真是气死杂家了。” 聂百户在后窗笑了一笑没搭话。 韩庄不大,也就是有个千把两千人口,而大凤酒楼的后面,则还有两处绵延一两里的,非常醒目的建筑。 他拿单筒望远镜仔细地瞧着外面,看到一处处高大的谷仓,是韩庄的义仓还有峄县韩庄永平仓。 看了一会儿收了望远镜,聂百户回身来到对着大运河的窗户旁,看着码头上的封闸仪式,然后,对着安德海讲一些韩庄的风土人情。 坝桥上扎了大竹棚,是给祭拜的官员休息的地方。 最先进入大竹棚的是县丞和主簿,一个是八品,一个是从八品官。 赵雄在后面下了骡子,看到一高一瘦,两个人走了进去,赵小驴就低声介绍道。 高的那个是县丞马奎,瘦的那一个是从八品官主簿余海峰。 赵雄看着瘦瘦的主簿余海峰,他三年前还打了余海峰的儿子。 但是主簿余海峰他确实没见过。 但他知道,余海峰常年在台儿庄负责收税,他小妾的家离赵雄的家不远,也算是邻居了。 只不过主簿余海峰在小妾家,比赵雄的家里摆设,吃穿用度,都奢华无数倍。 至于所花银两,还不是从运河上来的。 看到赵雄正在看他,余海峰笑着拱了拱手。 最先进到棚子里面的坐在上手的冯主事微微的点下头,心里暗自称奇。 这个赵雄今天第1次参加封闸节,却没有露怯。 赵雄带着微笑走进了大竹棚,他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闸官,但到底也是明面上的人。 有传言赵雄是德王府的人。 这时坐在竹棚里的人都看向他,半个月之前,赵雄雪夜斩杀埋伏他的土匪的事慢慢的传开了,在这个年代很有威慑力。 所以人畜无害的赵雄微笑地向各位点头,大家也都还之以礼。 赵雄没当官之前,年轻体壮,脾气暴躁一点就着,整个儿都是楞头青一个,有的人看在老赵通的面子上,没有跟他过不去。 现在又搞个杀神的名头,往后在韩庄的地界上,还真没有什么人敢随便拿捏他。 至于,有人背后使小动作他也不怕,要惹怒的他,他会往死里揍。 大棚里的座位,往常先后次序极有讲究, 有明眼人看到,今天这个楞头青,走了进来,看了一圈后居然坐到了第五把椅子上。 他可是九品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