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谈隽最后说了什么，沈荼没有听清。

因为她在河水里看到了一个不停挥舞的影子。

沈荼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近视加深了，但情况危急，容不得她思考。

“谈隽，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小孩子？”

谈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回头一看，眉头瞬间皱紧，一个小孩正在水里扑腾，手里还抓着一只猫。

不会水的孩子，脑袋一下沉在水里一下又冒出来，越扑腾离岸边越远。

看得叫人揪心。

“拿着。”

谈隽没有过多思考，解开身上的围巾跟羽绒服，将肩上的包丢在地上。

转身翻过栏杆跳下去了。

他下去得太快，沈荼只来得及说出一句：“小心。”

手中的奶茶早吓掉了，慌乱中看见附近的栏杆上有救生圈，她忙跑过去解下，抱过来用力丢向谈隽的方向。

同时伸腿跨抱在栏杆上，时刻准备下水帮忙或者伸手去接。

落水的小孩穿的是棉服，浸了水就沉得像是重铅。

小孩不会游泳，在水里挥手乱抓，好几次差点打到谈隽的眼睛。

谈隽只能尽量让这小孩的口鼻都露在水面之外，使劲压着她的双手往回游。

“谈隽，接着。”

谈隽抬头，水声哗啦间看见沈荼朝他扔了一个救生圈。

他使尽全力游向救生圈，抓住救生圈放在小孩的手中，才终于得以从这小孩惊慌失措的攀缠中解脱出来。

落水的人很容易手中抓到什么就用尽全力缠住什么，谈隽刚刚差点使不出力气。

热心群众也注意到了这入夜时便人流稀少的银杏树旁的河段里掉下去一个孩子，纷纷围了上来，伸出手将往岸边游来的两个人拉上来。

小孩子灌了一些水，咳了好一会，涨红着一张脸对谈隽说谢谢。

孩子妈妈大约就在这附近，刚刚听到消息，跌跌撞撞地从裕河坊的一处跑过来，脸色难看极了。

见孩子没事，才松了一口气，一边脱衣服裹住小女孩一边抱怨怎么这么皮，说千八百遍不要下河就是不听。

越说越气，又上手拍了两下屁股。

沈荼听小女孩抽抽搭搭的解释，知道她为了救一只掉进河里的猫，才冒险下了水。

女孩小声问她妈妈能不能养这只小猫，捧着小猫的手冻得通红，可惜她妈妈没答应。

反而又在她屁股上拍了几巴掌，“养个屁，你不嫌晦气。”

“要不是有人救你，你命都被它带走了。”

“给我扔了。”

小女孩不愿意，眼泪巴巴地流。

瘦骨伶仃的一只猫在她手里瑟瑟发抖，今天要是放在这肯定熬不过这个下雪的夜晚。

可怯于家长的威严，小女孩还是蹲下来将猫放在了地上。

沈荼有些不忍心，朝她伸出手，“你给我们吧。”

小女孩朝妈妈看了一眼。

见妈妈没说话，知道这是随她的意思，抹了抹鼻子：“谢谢哥哥姐姐。”

沈荼从小女孩手中将这只抖个不停的小猫接过，谈隽拿起先前放在栏杆上的围巾，将它身上的水擦净包起来。

“走，去医院，别整个肺炎出来了，耽误你老娘的事。”女孩妈妈嗓门很大，拉着女孩就打算离开。

周围热心的群众已经渐渐散去，沈荼看着一身湿漉漉的谈隽，她知道救人不应该奢求被救之人的回报，谈隽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舒服的反应。

可当这位性格稍显火爆的女士直接拉着小孩离开的那一刻，沈荼心头那点热血未免还是有点凉。

她沉默地摸了摸谈隽的手，冰得让人心惊。

沈荼将那只仍然在瑟瑟发抖的小猫塞进自己宽大的面包服里，又摘下自己颈间的围巾在谈隽手上绕了三圈。

“小哥，要不…”

拉着小孩的女士又回来了，抿唇看向从头到脚都还湿着的谈隽，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般犹豫了一下。

“你也跟着去检查一下吧。”

谈隽现在的注意力集中在正在给他搓手的沈荼身上，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姐，我没事，您带孩子去就行。”

“今天真的谢谢你们。”她再次不好意思地抿唇，随即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包。

谈隽只看了一眼，就制止了：“别客气了，姐，先带小妹妹去换衣服吧，别冻坏了。”

“我这里自己可以处理。”

她有些尴尬地止住了手：“那以后要是想吃炒年糕就来裕河街李姐年糕，我那是一个流动小铺子，但只要你们来，阿姐都免费请你们吃。”

沈荼这才注意到小孩妈妈的穿着，视线落在她脚下那双因为被502胶水反复黏着局部显现出小面积白色沉积物的鞋，瞬间明白了她先前迟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