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芸娘被裴谨川带走时,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她只知道,裴谨川是个大官,府外提了礼想要拜见他的人应有尽有。
她还知道,外头有许多世家小姐都爱慕他。
爱慕裴谨川俊朗无双翩翩公子的风流模样,爱慕他身居一人之下的权势,更爱慕他一掷千金的豪放潇洒。
他那阴暗、真实、不堪的一面似乎全部留给了自己。
裴谨川会将她哄得宛如掌中宝玉,也会一个不开心将她往死里玩,待伤得自己狠了,又低声下气的道歉求原谅。
芸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上这疯子了。
且不止一次。
现如今,梦中的恶鬼再次出现在眼前,那张脸可真是每瞧一次都会被惊艳住,可芸娘偏偏视作地府的阴差。
她记得裴谨川最让她害怕的一次,便是喝醉了酒,不知从哪寻了一支细长的刺针来,说要给她绣一只蝴蝶。
裴谨川将她的衣裳扒尽,按在书桌上,竟还真像作画般,埋头仔细认真的雕刻起来。
那根针带来的刺痛足以铭记一生,可偏偏裴谨川是个严苛到变态的男人,他最善丹青,每一笔都要落得完美细致,乃至芸娘痛的受不了想要逃,他也硬是一手掌锢住芸娘纤细的腿,将她按着不准移动半分。
后来裴谨川逼她对镜自揽,让她瞧瞧那只蝴蝶有多美丽,那事时还愈加兴奋了。
一想到那钻心的痛,芸娘便只想从这里逃开,离那疯子般的高官远远的。
可偏偏命运不让她如愿。
裴谨川似是欣赏绝妙藏品般一一打量着她。
他看见了芸娘雪白的高耸,微颤的尖尖下巴,还有一扯就掉的——薄衫。
下一瞬,他瞧见美娇娘脸上的诧异,向后攀去,似乎极为恐惧自己,连带着眼泪水都掉的让人心疼。
“妾……妾身该死……认错人了!”
那醉人的香味逐渐从空气中消散,裴谨川微微蹙了眉。
待看了这美娇娘一会,裴谨川便知晓了她的身份。
表哥的妾室,他的小表嫂。
芸娘只想要赶紧逃离这里,近乎狼狈的撑起身子,刚要跑走,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扑进一个清冽的怀抱中。
裴谨川将她肩头的外衫褪去,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浅笑道——
“小表嫂躲什么?”
芸娘雪白的肩头回旋着一股亮泽的光芒,却因害怕不断颤抖,她能感受到那双带着茧子的大手抚摸上来,触感同前世毫无分别。
芸娘双手不知哪来的力气,使劲的想要推开他的胸膛,却听见更加欺辱人的笑声。
男人纹丝未动,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看向她的眼眶,轻轻替她拭去眼角流下的泪。
“小表嫂怎得哭了。”
他每说一句话,似乎都在提醒着芸娘,一切都完了,她又重新堕入那个恶鬼的牢狱。
裴谨川如前世般,像个蛊惑人心的鬼魂,嘴角动了动,亲吻碎片般轻柔的吻上芸娘眼边的泪,将她一捞,芸娘彻底被揽在自己怀里。
他身形高大,只觉得怀里的人儿轻的跟没有重量似的,可掌心触摸间,却能感受到小人儿的波澜曲线。
这股异样的欲望,是他从未感觉到过的。
芸娘挣脱不开,哭的更加凶狠,只能无助的喊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裴谨川有些好笑。
“小表嫂可是自己撞上来的,求本相垂怜,本相岂能不从?”
芸娘咬牙切齿,软糯的唇瓣被咬出印痕,恶狠狠的瞪向高大的男人——
“我是你表哥的妾室!快放开我!”
他轻轻笑了笑,仿佛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的威胁——
“你们一家子都是得本相施恩,若不然还在襄阳那乡下地方呆着呢。”
说罢,男人将怀里的美娇娘悠悠抱紧,大步朝那厅中的榻上走去。
意识到这疯子要做什么,芸娘赶紧拼命捶着他的胸膛,不老实的蹬着腿。
奈何她身量娇小,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没闹出个什么花样出来。
裴谨川将她往榻上一抛,便要褪去她的外衫。
芸娘终于还是怕了,过去深渊般的回忆倾泻而来,噬咬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呜呜呜……”
她哭的凄惨,听者无不动容,倒是让裴谨川蹙了眉。
这小姑娘虽美,却实在经不起逗。
甩甩衣袖,男人站直了身体,冷冰冰的看着她。
“无论如何,你都会是本相的女人,而且……”
裴谨川恶劣的凑近至芸娘的耳畔,哑声暧昧道:“而且,你越是抵抗,本相越是想要你。”
听见愈发响亮的哭声,裴谨川满意的笑了笑,将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