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禁丹
只要一边熏着这种香,一边修炼《元阳圣卷》,中毒之人就会在脑海中看到一些不可思议的幻象,如陷噩梦的梦魇,不能解脱,中毒深了,还会神志不清,胡乱伤人。 这便是无定楼的掌门姬德宇莫名发狂的真相。 细细听来,这个叫梁邱的人是那个中毒姬老头的门下弟子,而梁邱正是对自己掌门下毒的歹人,想来他一生修为都是无定楼所习,是掌门亲授,可到头来出手背叛掌门的、设下毒计陷害自己恩师的,也是此人。 而梁邱口中这个叫吕康安的吕大人,只是一直躲在暗处,等待着时机出手,这一切,都是为了无定楼的镇派法宝——奇牙节。 单看这奇牙节像是读书人搁置在桌上放笔的笔架,和那幻颜埙一样,初看之下,很普通,可方才见到了吕康安和梁邱一番动作,以及梁邱仍在滔滔不绝地吐露着内心的秘密,栀子也算看懂了一二。 这无定楼的奇牙节,必定是能够让人说出真话的宝物,只不过每次操作,需要念什么法诀,还需要吐露之人将手放在奇牙节上才行。 “很好,这一次你立了大功,我会替你向阎影王美言几句的。”吕康安看出这是真的无定楼法宝奇牙节,就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梁邱闻言,脸上露出大喜过望的神色,拱了拱双手,向吕康安揖了一礼,“那大人答应我的事,何时兑现?” 吕康安将奇牙节与幻颜埙一并收进怀里,“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侧头看了看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一般的栀子,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梁邱嘱咐道,“方才我的锁心咒并未封住这丫头的五识,想来我们方才的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了。此事不能让别的不相干的人知晓,还是快些处理干净了吧。” 吕康安似乎一点都不屑于对栀子这样一个凡人出手,只是挥了挥手嘱咐梁邱。 梁邱看了栀子一眼,心中下了决定,虽然这丫头方才替他诊治,似乎是个良善之人,但眼下谁也不能阻他的路…… 他掌心运起灵力,对准栀子的面门就要拍下,“去了地府,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这丫头运气不好,千不该万不该,撞到这事上来——” 他话音未落,就想要将栀子一掌拍死,就如同拍死一只虫子一般简单,可忽然一道白光似利剑一般急速冲破云雾,由远及近,向梁邱射过来。 梁邱躲闪不及,背心中了那道白光,喉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倒在了地上。 但见一人身着一身清亮的浅白色素衣,白衣的边角上绣着精致暗黄的纹路,看上去很雅致,一头长长的黑发高高束起,面庞上戴着一张玉面面具,看不清真容,腰间系一根碧蓝的丝绦,飘飘若谪仙般自云端御剑而落。 栀子只听得这位白衣谪仙朗声道,“无定楼的叛徒,休要伤及无辜!” 原来是这位像白衣谪仙般的人救了自己,只是不知他为何戴着一张玉面面具,是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容貌吗? “玉面……是你?” 吕康安惊见来人,面色难看了几分,心中暗叫不好,他当下只有金丹中期的修为,也不知玉面北冕的修为深浅,但也恐怕不是对手,慌乱之中,竟然连他的名号都没有叫全。 见北冕收了仙剑,来到他近前,吕康安急忙自怀中掏出那幻颜埙,放在唇边就吹奏起来。 又是那一阵靡靡之音,刚一传进栀子的耳朵里,她又觉得头痛欲裂,这一回,仿若那吕康安施展的锁心咒更厉害了许多。 若是说方才她只觉得是有人拿着百余根针在扎她的脑袋,现下就是有千余根钉子钉入她的脑际一般,让人痛苦难耐。 虽然她依旧不能动弹,但栀子的脸上顿时露出难受万分的神情来。 这一切尽皆落入了北冕眼底。 但见他手指间灵力微动,瞬即那修长如玉般的手指间就多出了一枚浑身白玉通透的笛子来,笛身上镂刻着精细深绿色的符文,笛子的尾端系着一缕同色系的碧绿丝绦,微风徐徐,那碧绿的丝绦随风轻轻摆动,颇有一番风味。 北冕将那笛子放在唇边,不疾不徐的吹奏起来。 那笛声悠扬婉转,似百鸟争鸣,又似山泉叮咚…… 那笛音一起,栀子只觉得浑身舒坦,头也立即不疼痛了,她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忽然发现她居然能动了! 难道这个戴着玉面面具的白衣谪仙吹奏的笛子是专门克制那幻颜埙的锁心咒吗? 不然,她怎么能动了呢? 栀子眼光扫了一眼一旁仍旧跌倒在地的梁邱,再看看那个正与这白衣谪仙比拼乐器的吕康安,心下多了几分计较。 倘若她趁机开溜,说不定会遭到那个一直待在一旁的梁邱的追杀,倘若她此时依旧不跑不动,那敌人一定会麻痹大意,对她的防备也会少几分。 栀子思虑再三,决定一直假装不能动弹的模样,等有了更好逃跑的时机,她再跑也不晚。 于是,她站在原地,依旧保持着一个木头人的形象,但双眼却没有离开那白衣谪仙与吕康安斗法的身形。 栀子对仙术道法比拼并不在行,她不明白此时谁的法术更高深,但她听那白衣谪仙吹奏出来的笛声,徐徐缓缓,时而悠扬若翻山越岭,时而又悠闲自得,若徜徉入海底…… 那笛声清脆干净,不含一丝杂质,却轻松将幻颜埙的锁心咒的曲调压制住了。 只见,那吕康安吹奏了一阵子,额头上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神情已是相当辛苦。 随着那笛声悠扬一转,像是一道仙气急转直下,趁其不备攻向敌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