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 魔神皇帝!梵帝!
梵帝一口怨气郁结在胸,在山林里疯闯疯撞,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幻雷已然追不上他了。 幻雷活了半辈子,直到最近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个儿子!这真是上天给予他的莫大的恩赐! 他是绝对不打算放手的,莫说这儿子不认他,就算是仇视他、对他拔刀相向,他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他要得到他,尽一个父亲最大的责任,将他毕生的事业和运势留给他,他要感受什么是父子之间的天伦之乐。 为此,他必须有所取舍,并非他重男轻女,而是这个儿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他需要这么一个儿子来继承他的衣钵! 为了博取儿子的信任,幻雷必须采取行动,他这就赶回天堂星,向莎莉摊牌,他要签字,他要签了那个该死的离婚协议书! 然后,他要明媒正娶,让上官花嫁做他的老婆,如此一来,梵帝总该能感受到他的诚意了吧,父子相认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最终一家三口团聚,岂不美哉! 只是,他注定要辜负莎莉和梅丽莎了,他深爱过的老婆,他视作掌上明珠的女儿。 还好,他已经得到了女儿的宽恕,这世上也只有女儿肯如此包容他,就像梵帝说的那样,梅丽莎有着仁爱之心,他永远也不会失去他的宝贝女儿。 “等等……”幻雷忽然发觉自己的构想之中忽略了一个关键点,他儿子的生母——上官花嫁!那个女人……不是正在跟他的女儿……死心塌地在一起吗!! 幻雷顿时眼神迷惘,身体不知不觉颤抖起来,他呆跪在空寂的山林里,仰天苦笑:“上天为何又要如此捉弄我!!呃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春蓝山的黄昏越发凄美、寒凉,梵帝来到一处崖边,痴目远眺,世间万物美丑,无论一瞬、一天、一年还是四千年,都与他无关了,此刻的他并非心如止水,而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崇拜死亡。 这仅存的一丝狂热的念头促使他继续朝前迈步,这里曾是伽马跳崖自尽的地方,如今要轮到孤零零的梵帝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当日心惠带着上官花嫁前往婚礼现场,并不是因为他或者凯茜,根本无关感情问题,原来是为了阻止一场人伦悲剧! 他注定娶不了凯茜,他和心惠有缘无分,他再也没机会孝敬娘了,他更不可能原谅他的爹! 身为一个没人爱的孤儿、孽种,活着就是人世间的笑柄,是弥天大错! 梵帝冷笑一声,一只脚毫不犹豫跨出崖去,忽然间,眼前闪耀起一团白色寒光! 散射着超凡神力的白盔甲静静悬浮在梵帝面前—— 凤褪去头盔,散开飘逸的长发,他目光阴寒,冷静注视着梵帝的将死之身:“等一下……” “皇帝陛下……”梵帝并没有收脚,他已是心无杂念,求死心切,不会再惧怕或顾忌什么,但是凤的出现依然令他产生困惑,他感到惊疑并且生气:“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死也不行吗!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遭受了这一切,难道你……不想复仇吗?”凤语气沉缓,他在诱导梵帝。 “复仇?呵呵……在这个神仙打架的时代,我算个什么东西!我怎么复仇?我找谁复仇!!” “很好,保持住,保持你内心的愤怒,将你心底的仇恨喊出来吧!梵帝!!” “可恶!可恶……唔啊!我要复仇!我要复仇!!我要复仇啊啊啊啊——” 梵帝的怒吼震山撼林,他被点燃了人心最黑暗最暴戾的怒火! 然而凤却冷酷似冰川雪水,他的嘴角浮出一丝满意的笑。 突然,山崖边一朵赤焰如红莲绽开,魔光呼啸飞蹿,身着赤焰魔裙的心惠急急显身! “——梵帝!不要!”心惠是来阻止梵帝跳崖的,可是却见白盔甲神光一闪,凤竟反将心惠拦住了! 凤紧紧搂住赤焰魔裙之下发烫的娇躯,他神情苦涩,对着心惠轻轻摇首:“别……” “什么……你快让开!”心惠不明白凤的意思,凤的姿势已将她全身锁死,令她无法靠近梵帝,可是从梵帝的角度看过来,这是如此亲密的接触—— 这是要在他临死之前还要无情地羞辱他啊!! 梵帝嘶哑的嗓子发出低微苦闷的哭泣声,能在最后一刻见到心惠,他死而无憾了,他目视心惠,一边身体前倾,一边露出痴情的笑容,终于毅然决然跳了下去! “——不!!”心惠惊叫了一声,悲痛欲绝瘫倒在凤怀中,她歇斯底里捶打着白盔甲,凤却一言不发。 遥望山底,时间也差不多了,凤松开心惠,立时化作一缕白光俯冲而下! 昏暗的山底草丛里,嶙峋的乱石被溅红,汩汩的溪流被染成血色,面对惨不忍睹的梵帝的尸首,凤默哀片刻,他等来了尾随而至的心惠。 红莲爆裂成连片红水晶,赤焰魔裙在溪边燃起怒火,心惠双手握着两簇魔光,浑身爆发怒气:“我现在就让他复活!结果也是一样的!” “不,他活不了了……”凤淡然答了一句,忽然引爆白盔甲之力,巨猛能量燃遍时空,从山底直达山巅! 昏暗的春蓝山被照得一片煞白,恐怖的能量膨胀之后又急剧收缩,在凤与梵帝尸首周边形成全向结界! “你在干什么……凤!你到底要做什么!”心惠被结界屏蔽在外,任凭她使出最强魔力也无法冲进去,她慌了,她看到凤在燃烧! “我在做自己认为值得的事,为了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一个可以真正爱你的机会……” 凤转身对着心惠露出真挚的笑容,他的神情透射着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