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不值钱
是昂贵,但世人往往忘记它们的本质,若是想要单纯的昂贵,何不直接把金块戴在头上?
沈秋月冷哼一声,一脸不以为然,“那又如何?这等不值钱的玩意儿做的再美,民女也看不上!”
“掌嘴。”
宋元琬身旁的嬷嬷来到沈秋月面前,毫不顾忌其他人的眼光当众打了她一巴掌。
沈秋月懵了,在场的众人也跟着彻底愣住。
“这璎珞我甚是喜欢,难道说本公主连平民也不如?”
沈秋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神色慌乱道:“是臣女说错话了,请公主恕罪。”
宋元琬一边说这话,眼睛仍是没能离开铜镜,一时间大家都知晓她的态度,纷纷夸赞起来。
“真的像花瓣一样呢,衬得公主更美了……”
“这胎记好特别,我也有就好了。”
“三皇妃的手真巧,公主的胎记长的真好……”
尽管是拍马屁的话,宋元琬也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况且这璎珞很轻,戴在颈项上半点都不会觉得负担,颜色恰好也跟她身上的这套衣裳很搭,像是一整套似的。
宋元琬从未见过这么满意的作品,就连全天下手艺最好的织娘都做不出来。
她往前朝着白皎皎走近两步,竟是笑着牵起她的手主动跟她说道:“三皇嫂你的手可真巧,皇兄娶到你可真是她的福气。”
刚才即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皎皎默了一瞬,还没等她开口,宋元琬又是说道:“三皇嫂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当是掌珠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来了来了,白皎皎最喜欢的环节来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璎珞能合公主心意已经是莫大的荣幸,随意赏臣妾一些金子银票便是了。”
金子银票,那都是她的挚爱,其他的都不需要。
宋元琬歪着脑袋,清澈透亮的眸子转动着,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片刻她出声道:“我帮你把三皇兄教训一顿,让他别老是往皇府外边跑?”
白皎皎又重复一边:“给些金子银票便是了。”
“既然得不到皇兄的心,我帮你找面首也行。”
……
不,我想要钱啊。
宋元琬又一连说了好几个提议,全都被白皎皎否决了,随后又不动声色的诉说着自己的请求。
金子金子金子!
银票银票银票!
宋元琬看她一副都不感兴趣的样子,于是道:“算了,让三皇兄替我给吧。”
白皎皎:“……”
累了。
***
春风阁,夜夜笙歌,宾客络绎不绝。
它乃是京城内最大的酒楼,据说背后有皇室撑腰,世家子弟经常光顾的地方。
一间上等的天字厢房内,莺歌燕舞调笑声不绝如缕,一群穿着清凉的女子全都围坐在一位男子边上。
“来来来别抢,每个美人都有,若是为了我打起来,本公子可是会伤心的。”
男人长着一副好皮囊,就这么悠闲地举着手里的酒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风姿卓然的翩翩公子。
姑娘们一拥而上,争夺着他手中的酒杯,娇笑声充斥整个厢房。
“哎,我说殿下啊,你来这能不能干点别的事?”
说话之人乃是晋武将军府世子萧衍。
坐在他面前的宋又青笔下不紧不慢地描着,半晌,才说道:“我这也是干的正事。”
他的声音极好听,清脆悦耳,宛如深山的溪流,倾泻的泉水,叮叮咚咚砸在翠竹上。
三皇子宋又青,字靖之。与萧衍乃是多年挚友,在外看来两人关系甚好,经常一起出入花楼酒楼。
“在这,喝酒抱美人才是正事。”萧衍衣服乱糟糟的,浑身带着酒气。
一旁的姑娘也跟着应和:“就是嘛。”
宋又青低垂着眼睑,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银白色的锦带系起,他轻轻地倚在椅上,看似随意,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雅贵气。
目光不曾离开眼前的宣纸,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再添了几笔。
姑娘们看着春心荡漾,但仍是无人敢靠近他。
因为她们都知晓,这是三皇子的规矩。
萧衍摇了摇头,就着美人的手将酒喝下,一时间娇笑声四起。
忽然间,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今日是宋贵妃的生辰宴,想必三皇妃也去参宴了,你就不怕她被人欺负了去?”
宋又青笔停了下来,反应颇为冷淡:“与我何干。”
想起那张苦苦哀求的脸,他不由得心里一阵烦闷。
他素来不喜争抢,只想如闲云孤鹤那般,可偏偏却被丞相之女看上,被卷入权势这滩浑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