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
“咳。”
梦里感觉口鼻被什么堵住,让她喘不过气来,于是咳了一声,白皎皎终于费力地睁开了眼。
这是……
她眨了眨眼,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皇妃,您终于醒了!”
丫鬟突如其来的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皇妃?
白皎皎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丫鬟。
有什么东西正在强行植入脑海。
半晌,她脸色透露出几分愕然。
这是……穿越了?
“皇妃,您想好要穿哪件衣裳参加贵妃娘娘的生辰宴了吗?”
丫鬟香桃将床上凌乱的衣物全都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是了,她想起来。
原身要去参加白贵妃的生辰宴,她央求自己的丈夫三皇子一起去参加,被拒之后,躲在屋子里自个儿哭了起来。
白皎皎摸了摸自己略微红肿的眼,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随便拿一套吧。”
香桃顿了顿,有些局促地说道:“殿下……殿下仍是不答应一同前往。”
白皎皎起身下榻,赤足站在铺了一层毛茸茸的垫子上,长长的衣袖自然地垂落,像两片散下来的云。
她的面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只不过神情扫过屋内四周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炽热。
这个屋子,值多少钱?
脑子里在疯狂估算着货值,当察觉到白桃疑惑的目光,她垂下眼眸,透着淡淡的疏离冷意。
“本宫自个儿去。”
白皎皎静静地立在花棱镜前,望着镜中那张姣好的脸。不仅是名字和容貌,就连右眼角的泪痣都长得一模一样。
轻轻一眨眼,眼波流转,那天然的妩媚和娇艳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毋庸置疑,她有一张极为明艳的脸。
只可惜,丈夫居然瞎了眼。常年流连烟花柳巷,被世人称为最废的皇子。
而她是丞相府的小女儿,身份尊贵。虽然琴棋书画样样不如她嫡姐,但也不至于嫁给一个废物皇子。
不知这原身是中了什么邪,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非三皇子不嫁。因此也恼怒了自己的父亲白丞相,并扬言她若是执意要嫁,那就断绝父女关系。
与家人反目成仇,一意孤行嫁了过来,结果丈夫不爱,为了躲她还成日往外跑,自己也成了整个京中笑料。
白皎皎换上一身淡白色的宫装,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也不至于抢了别人的风头。
她很是满意。
只不过……
精致的雕花金丝楠木妆奁里只有一只玉簪子,除此之外,皆是一片空。
这就是皇妃的梳妆台?
簪子晶莹剔透,下边吊着一珠流苏正在微微晃动,分量很沉,质感温润,不难看出是块好料子。
可惜的是簪子出现了一道缺口,不难看出之前应该是有东西镶嵌在上面,如今少了,不仅看起来单调,更是显得有些寒碜了些。
白皎皎不由得轻嗤一声,什么皇妃?倒还不如她呢。
作为二十一世界的非遗缠花唯一传承人,家里可谓是金山银山堆满。
只因缠花有市无价,不少名门贵族,明星找她高价定制,甚至还有收藏大师出几个亿想要购买她的作品。
她有数不清的钱,每日都要数一遍金块才能睡得着。
可这些都被那继母尽数夺了去!就连自己一直珍藏的作品都被她偷走贱卖出去。
那是她呕心沥血无数个日夜才做出来的山河万花宴,是要送给国家的。
她被气得两眼一黑,竟是吐了血,再次睁眼就来到了这里。
“啪”地一声,妆奁跟着抖了抖。
她扔了簪子便坐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香桃吓得大气不敢出,顿时一个哆嗦道:“那些被您摔碎的,奴婢都收了起来,唯独这个簪子您最喜欢……便放在这里了。”
白皎皎回头看她一眼,这小丫头是丞相府时就一直伺候她的,心肠不坏。
不像其他下人,表面毕恭毕敬,背地里不知道在说多少关于她的闲话。
“帮我取一些线来,越多越好。”白皎皎无意怪罪她,尽量说话温和了些。
香桃虽一脸疑惑,可仍是按照吩咐去织娘那里取来。
不一会儿,“回皇妃,这些是全部的线了。”香桃手里拿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缝织线。
如今正是初秋,天空明亮,白云漂浮。
窗外的竹林青翠欲滴,镶嵌在天边的骄阳照射下反射出闪闪的金光,偶尔有微风吹拂,伴随着阵阵清香。
几缕竹叶从窗口探了进来,白皎皎折了些。去掉叶子只留下枝干,开始用线缠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