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至尊人格梦中客

在比赛结束后偷袭？这是有多大仇啊？这都明确违反比赛规则了。宁可毁掉自己的前程，也要伤害他人？　　“老师，我到医院了，她在哪个病房？”　　“医院太大，你不好找，站在门口等我。”　　这会儿慕正光已经冷静了不少：你和我实力接近，绝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打到昏迷。肯定是对方的回归线带有催眠之类的效果，你没有防备，所以才中招。　　慕正光见到老师，跟她进了病房。那人静静地躺着，还未醒来。　　他把沙漏倒放，压在她的额头上，想借此为她疗愈：我们的心没有隔阂，力量互相对应，外来的力更容易被沙漏倒流，只要把这股力清除掉，你就能醒来了吧？　　事实确如他所想。　　十几分钟后，徐白树睁开双眼，她一眼就看到了沙漏，猛然一抬头。要不是慕正光的手够快，沙漏就掉下来了。　　她既羞愧又感激，而且还有一丝尴尬。她闭眼等了几秒，慢条斯理地从床上坐起：“嗨，同学，你怎么也在医院？是不是受伤了？”　　慕正光一听便知她是想“祸水东引”。你能醒来，无事就好，“祸水”我就接下了。　　“嗯，遇到了卢浩说的那个人，受了点轻伤。你怎么样？要不要起来，把病床让给我？”　　“我没事，你也快去检查检查吧！下午的比赛还早，我再躺一会儿。”　　“好。我去化验了。”　　卢浩被电击后，又是化验又是拍片子的，这套流程他今天也走了一遍。卢浩身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后遗症，按理说他不必浪费钱做无用功，但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人就很难再完全依靠理性行动了。　　徐白树躺在床上，回想第十三轮比赛。比赛持续了两秒，她只知道那人的回归线实体是一朵纯白色菌菇，其他的一概不知。　　黄薇能到第十三轮，她也是有真本事的，可惜的是她的真本事不能瞬发。对方的速度太快，她的脑子反应过来了，但身体没能跟上，于是她被扔出战场。　　她是个很“要强”的人，哪怕违反比赛规则，也得让对手见识一下她真正的实力。她一咬牙，把发着蓝光的白蘑菇一巴掌拍在对手身上，导致那人昏迷不醒。就这轻飘飘的一击，能让人昏睡十几个小时。　　在慕正光的帮助下，徐白树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她醒来后的第一感觉是，力量被抽走了，第二感觉是，梦境太真实了。　　菌菇致幻力被倒流，运行力也被倒流，这件事她没告诉光同学。离下一场比赛还有三个多小时，虽然恢复不到最佳状态，但也能发挥出70%的实力，既如此，我又何必把真相说给你听，让你徒增烦恼和自责？没有你的帮助，我不能及时醒来，下午的比赛更是无从所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再无更好。　　………………………………　　由于菌菇的缘故，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尽管她只睡了一小会。　　真切的梦，混乱、扭曲、诡异、复杂。　　天空中漂浮着各种形状的星体。漩涡状的银河高悬天际，黑洞状的天体散发着刺目的金光，棱锥状、螺旋状、圆环状、圆盘状……的行星或恒星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高天之上的景象如此骇人，地面上的人当然也生活在恐惧之中。她目睹着一颗又一颗伟大星辰，看它们转动，看它们闪烁，看它们热烈又沉寂，诞生后湮灭。　　每一颗星辰似乎都对应着一种压力，这使得她的精神高度紧张，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知过了多久，群星破碎，穹宇崩塌，金色沙漏横亘太空，她从噩梦中惊醒。　　她想着想着，躺在床上睡着了。　　慕正光在几个科室里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见她睡了，便没打扰她，戴上耳机，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打了会儿瞌睡。　　12：00，闹钟响起，他“瞌睡”了一个多小时。　　今天上午太忙，他自己没感觉到疲惫，但是存在倒流消耗的是他的体力，他的身体抓住这一小会儿空闲时光，用长睡提醒着他“你累了，要多休息”。　　他再次走进病房。同学还在休眠，他犹豫了半分钟，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同学，该起床了。”　　他说了两遍，那人醒了。　　徐白树翻滚了两圈，眉开眼笑，温声细语道：“好累啊。你还在？”　　“我当然在。不出意外的话，最近几十年我都在。你刚起床，要不要吃点什么？”　　她起身，下床，穿好外套，打开手机，找到和他的聊天框，打了几个字回了过去“我很好，不用担心”，而后欢欣笑道：“走吧，我请你。”　　午餐之后，两人到宾馆分别，稍作休整，奔赴赛场。　　14：00，半决赛最后一轮。　　周海涛的回归线实体是一条金鱼。　　“暗”赐予所有人力量，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有的人先抓住机会，有的人后抓住。机会可以是一句话，也可以是一件事、一个人、一些特殊的物品，或者，一条鱼。　　5月5日那天，因断电而死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人都和他无关，他在意的是他养在水族箱里的金鱼。　　停电后氧气泵停止工作，周海涛立刻给鱼缸换水。虽然这天没电，眼中漆黑一片，但水还是有的。他凭着记忆和感觉打开鱼缸，手忙脚乱地接水、换水，鱼活下来了。正是因为这份留意和关注，导致他的回归线实体和金鱼极为相似。　　宽宽扁扁的红色金鱼像一片厚重的叶子，金鱼底部为白色，背鳍为黑色，尾巴则为三色兼具，游动摇曳，颇为绚丽。　　金鱼不适合攻防，不如刀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