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碧叶气浪的追击

卢浩止步于第九轮，八连胜。电击给他带来的伤害颇为严重，他只剩下一丝余力勉强给慕正光发了条消息。　　慕正光当时正在宾馆，他接到消息后并未立刻行动，而是找了两位带队老师。三人一起到赛场，把卢浩抬上出租车，送往医院。　　卢浩醒来时已经在病床上了。　　“卢浩，你的伤很重啊！”　　卢浩一听这话，当即坐起，以证明自己没有“受伤很重”。　　纪昀的电不是真正的电流。他充入的是真电，放出的是“假电”，给人造成的伤害比自然电流弱得多。虽然卢浩在赛场上被打得很惨，爬都爬不起来，但只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就再次生龙活虎，行动自如。　　“我没事，你小心点，我不认识他，你也不认识他，不过……你带纸了吗？”　　慕正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什么纸？抽纸？”　　卢浩对纸还是比较挑剔的，虽然他的笔能在抽纸上作画，但用抽纸作画太不严肃：“大一点的白纸或草稿纸。”　　“没有，你等着，我去买。还有其他事吗？”　　“有。你把我送进医院，花了多少钱？”　　“车费便宜，就不算了。给你化验拍片子，花了几百块吧，什么时候支付啊？卢浩同学。”　　几百块钱算不上昂贵，人没事就好。但出来比赛还住了院，实在让人心塞。如果卢浩此时得知慕正光在初赛结束后去了一趟医院，那他一定会笑出声来。当然，放在以前他是不会笑的，不仅不笑，还要出声安慰，表示同情。　　“几百块？还好、还好，出院、出院，我觉得我能赶上晚饭。”　　慕正光生怕他逞强惹出什么后遗症，便用极不委婉的方式劝诫他：“你想多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医院，不急着走。你就继续躺着吧，我去买纸了。”　　卢浩“羞愧难当”，无言以对。　　十几分钟后，慕正光买回了两张A3纸、一支笔、一把直尺。　　卢浩拿到纸、笔、直尺后就开始“赶人”。他问过了，徐白树也九连胜，两人是要共进晚餐的，可不能在这里耽搁了。　　“放心，我没事，我准备把那人的样子画下来，我画完了把图发给你。对了，这里的住院费贵吗？”　　“你尽管住，我请客。”　　晚餐时，徐白树问他：“你朋友怎么没来？”　　“他被电了，正在住院。”　　她稍作思考，问了个一般人几乎不会想到的问题：“近电还是远电？”　　卢浩给他描述过战况，先是降温，然后是激光，接着是远电，最后是近电。他说：“都有。”　　她和光同学都缺乏远攻手段。能把人电进医院，实力必然不弱，极有可能在赛场见面，不可不防。她提醒道：“慎重对待，不要受伤了。”　　“能赢，但是想无伤还是有点难。”　　徐白树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知道这话他没听进去。既然如此，她只能多问一句了：“卢浩伤得重吗？”　　“一开始是很重，现在还好。”　　她没再问。朋友受伤，你用这么悠然自得的语气回答问题，肯定是轻得不能再轻的小伤，那就暂且不为你操心了。等什么时候你挨打要去医院再喊我也不迟，然后我再跟你讲讲什么叫无伤。　　——————　　卢浩没学过绘画，但他的回归线给了他绘画的“天赋”。对手把他坑得那么惨，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要把深深刻在记忆里的容貌画在纸上，在理论上是行得通的，无非就是多费点工夫罢了。　　用天赋作画很消耗精力，可为了友人能早做提防，他熬到半夜、累得半死，终于把那人的模样画出来了。比赛规则里明确写了禁止拍照、录像、录音，但架不住卢浩术业有专攻，该传递的消息还是传出去了。　　他给画像拍了张照片，并加上文字说明：“他能降低环境内的温度，放出红色激光和蓝色电弧，手掌也能放电，你要是碰到了，多加留意。”　　11月17日，慕正光起床，看到卢浩凌晨两点给他发了消息。　　“好。感谢。你身体如何？能出院吗？用不用我去接你？”　　“我没事。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医院收费这么高？”　　“那没办法，谁让它离体育馆最近呢？我跟司机说去最近的大医院，然后你就来了。”　　卢浩想了想，慕正光说的有道理。当时事发紧急，去最近的大医院是明智之举。而且他也不是真要计较医疗费的问题，虽然费用比他想象得高，但比起他的36000奖金，也就不足为惧了。　　“好吧。比赛快开始了，祝你好运。”　　“如你所愿。”　　第十轮比赛从9：00持续到10：20，每个赛场使用四次。　　这一次，慕正光的对手是：武柏成。　　武柏成拿折扇，扇骨长约一尺。用宣纸做成的扇面，白茫茫一片。　　慕正光猜测，这人的能力大概偏向于风。风之力？必不可能。纯粹的元素之力世间罕有，不太可能这么早就接触到。此外，扇子不是风元素的绝佳载体，限制很大。　　这些天他读了不少关于回归线实体的评论，一般来说，能力强大和实体极简是同时出现的，两者互为因果关系。按照这套说法，很容易就能想到：扇子称不上极简，所以风之力不纯。　　他打量着他的对手，他的对手也在打量着他。　　这人举着沙漏，看起来很不庄重。但是能进第十轮，必不是等闲之辈。沙漏里金沙流淌，他可能具有某种变化的力。　　武柏成奋力奔袭，甩开折扇，往前一挥，一股无形的大风扑面而来。　　慕正光调整双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