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工业之种

两三天后…　　桃花石，海尔总部办公室　　“同志……红鲁塞尼亚那边打了个电话，说想买仿制授权，这得怎么处理？”海尔公司的总裁掐住眉心，询问电话那边　　一阵沉默后，对方给出了回答“上边几天之前就在说投资红鲁塞尼亚的事，不过我们得搞清楚对面为了什么来的”　　“……这样吧，我们先卖给他们一批货，但是不要直接给他们生产授权，并且得让他们想办法运走　　我会给你发一份适当的邮件，你就照着改改，给发过去”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键盘敲击声，海尔总裁只得嗯了一声　　……　　罐头壳被传送带送入挤压位置，从圆的加工成方的再通过传送带排列整齐　　上方机器将定量牛肉和汤汁装入罐头内，完成封口和检验后将罐头从传送带送进消毒锅　　不远处，招聘的工人正拿着工具将加入配料预煮后的牛肉切块，用菜刀将牛肉块扒拉进下方的大桶　　两三个工人走来，拉出下方的板车将装满牛肉的桶拿走，再放上空荡荡的大桶将板车推了回去，他们则端着大桶往灌装机器里倒牛肉　　锡德拿起一个罐头凑近看了看，表情依旧冷淡，但看手头这东西的眼神都快冒出光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普通的罐头生产线生产出的超市货架上的普通牛肉罐头　　对他来说，这是生产的一小步，红鲁塞尼亚的一大步，成堆的自产枪支走下生产线的未来就近在眼前　　控制住不由自主扬起的嘴角，锡德看向一旁的工厂负责人，掏出笔记本和笔的同时询问对方　　“工厂目前一小时能生产多少？厂内工人劳动有没有遵照新劳动法来保障安全和八小时工作制？”　　锡德一边说，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辛勤劳作的工人，再转回来死盯着眼前的负责人　　饶是执行上没有缩水，负责人还是被这注视盯的有点慌，看了看一旁能决定生杀大权的安德莉娅，吞下唾沫开口说道　　“长官…本厂对劳动法的执行没有一点削减缩水，每到五点钟就会结束工作给工人发工资　　厂内还进行了全方位的安全性检查，确保不会有工人受工伤，而产量……一个小时一吨，长官，这些设备很老了，这是正常产量”　　锡德盯着他好一阵之后也没看出他的表情有什么异样，才终于挪开视线走上前去和对方握手　　握的同时还不忘补句话：“干的不错，我应当把你作为遵守劳动法的典范宣传一番”　　“不敢当，遵守劳动法是红鲁塞尼亚公民的义务，这怎么能专门夸奖宣传呢……”负责人愈发觉得自己要吓出心脏病了，尽管这位长官并没有充当笑面虎　　“那么安德莉娅，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允许你顺便采访，给人民报添上一篇不错的报道，权当留你在这儿的补偿”　　他转身从参观通道的安全出口开门走了，安德莉娅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负责人则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比起军事长官，这位女士怎么都要令自己感觉好些　　锡德一路走到罐头工厂外边，拿出装在兜里的罐头细细端详　　喀尔巴仟的标志结合红鲁塞尼亚地图的缩略，半截波托茨基宫的图案露在罐头另外半边上，下方小字标注了产地和生产公司　　裤袋里的通讯器这时突然响起，锡德将通讯器拿出，视线定在界面上那封海尔发来的邮件将其展开阅读　　不出所料，邮件的实际含义就是，对方并没有同意生产授权，但也确实同意了红鲁塞尼亚退一步买点产品的请求　　不过……要靠自己运输的话，可能就要和那位女士好好谈谈“合法走私”要抽成多少了，从桃花石来的飞机大概只会被诺夫哥罗德当成敌机　　锡德如是想，涂黑关键字眼截图发给那位地下帮手，顺带补条消息附上了自己的小要求：给红鲁塞尼亚开条专用走私网络，一口价，分成你四我六　　至于松下？恐怕桃花石分部还是大友总部来处理这件事都要争吵三五几天的才能分出胜负，就更别提怎么回复那通电话了　　此时此刻，他真想“感谢”签署商业援助条例的那位桃花石人制造的，无数个分部和总部变成两个公司互相争斗的神奇现状　　他将通讯器揣进裤兜里，走到路旁一辆没有明确标识和公车牌照的车前，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把门关上，对着一旁伪装成出租车司机的打手势　　“走偏僻点的路避开可能的眼线，去利沃夫空军基地”　　司机发动引擎踩下油门直接开了出去，左转开上直奔市郊的马路　　一旁的锡德拿起挂在靠背上的帽子放头上，拆开手里的罐头，装作正在进食的乘客取下盖子上的塑料叉子，戳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　　这么做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蓝帽子们哪怕一张照片拍下来看看自己的神态都能或多或少知道自己要干嘛，没必要赌蓝帽子有没有再次出动　　锡德倚靠在座位上，以参军以来难得的舒服姿势大嚼特嚼嘴里五香味的牛肉块，看着窗外风景一点一点从城市变成郊区，再从郊区变成大片的农田　　他默默望向空军基地所在的方位，心里思索着　　不论如何，这次恐怕怎么也要暴露了，卫星会立刻注意到自己在狮城干的小动作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锡德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