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凤雏
捶胸顿足,咬牙切齿。
“淦,挖鼻屎当盐吃的吝啬鬼!”
陈宛七灌了杯水,过了一会,继尧又端着盘子进来,盘中的饺子还冒着热烟。
他默不吭声的放回桌上,自顾上床躺下背对着她。
她眼巴巴盯着桌上的热饺子,不能浪费食物,不然他多没面子。
是这么个道理,那就给他点面子吧。
陈宛七坐下来继续吃着,嘴里冒着热气,味蕾完全打开,这比冷饺子好吃十倍。
继尧缓缓回过身,脑子里仍是兔子偷吃的画面,让他给逮住的模样甚是滑稽,差点给她吓死。
“哈哈哈哈!”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爆笑,陈宛七扭头瞥了一眼,某人笑得捂着肚子,这是赤裸裸的嘲笑!笑个屁!!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陈宛七把最后一个饺子往嘴里塞,硬是咽下这口气。
继尧不管她偷吃的事,反倒开口问起别的。
“陈宛七,本大人的官职,背那么熟做什么?”
“辟邪。”
“你这成日迷信拜神拜鬼之人,辟哪门子的邪?”
……
陈宛七白了他一眼,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来京城之后,陈宛七格外小心谨慎,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人,会碰到什么事,万一遇到突发情况,报上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大人的名号,兴许还能吓唬人。
哪知这名号还没用上,本尊就亲自杀到面前吓唬她,真是邪门!
陈宛七胡乱梦了一通,她已经很久没做梦了,梦里不停的划过一些场景。
港口的烟花、江边的晚风、坟头的兔尾草……梦里好似还有个人,不知藏在哪儿,感觉有道目光一直跟着她。
她回眸望去,眼前一片空白,只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陈宛七,醒醒。”
陈宛七突然让人给晃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继尧蹲在她身旁,屋里还有些暗。
“别睡了,快起来。”
“天都还没亮呢。”
“吃完再接着睡。”
陈宛七又垂下眼皮,含糊道:“吃什么呀……我待会再吃……”
“不行,等你醒来都什么时辰了,面早就糊了。”
继尧强行将她从被窝挪到椅子上,屁股一冰,陈宛七瞬间清醒过来。
眼前端放着一碗面,碗里还冒着热气。
“这是啥?”
“打卤面。”
“你叫我起来……就为了这个?”
陈宛七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一双筷子塞进她手中。
“废什么话,赶紧吃。”
大早上她眼皮都还没完全张开,嘴巴倒先张开了,京城的打卤面同南方的做法不同,口感劲道爽滑。
“好吃吗?”
“嗯。”
陈宛七抬眼见他披起斗篷,冬天太阳出得晚,入宫的时辰倒是没变,这会他也差不多该入宫了。
“你吃了吗?”
“我哪有空吃。”
“那你赶紧嘬一口面,又不吃早膳,哪能天天这么空腹上岗的。”
陈宛七把碗端到他身前,继尧只顾系着领口的系带,她夹起长长的面条吹了吹。
“滋溜!”
他俯身含住,一口就把半碗面都嘬没了……
“你这是深渊巨口吗?”
继尧坏笑着离开,走到门口又回身道:“今日我去国公府一趟,回来会晚些。”
陈宛七一愣,“你……你要去吵架啊?”
她在花巷也曾听闻,成国公与庶子颇为不合,一老一少时常吵得连门口路过的野狗都避之不及。
继尧眉目轻挑:“怎么?你这么爱吵,要去帮吵我吗?”
“……赶紧走。”
陈宛七嘬完剩下的半碗打卤面,换上毛绒绒的冬袄,衣服都加厚了一层,浑身圆得像团雪球似的。
陈宛七拿着空碗跑去厨房,院里铺满一层白白的雪地,厨子才刚要生火做饭,见她今日第一个起来吃早膳,纷纷打趣着。
“姑娘每回都是吃人剩的,今儿起得这么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你们不是煮了打卤面吗?”
“姑娘这是还没睡醒说梦话呢?哪来的什么打卤面?今早吃烧饼,我这刚要烙饼呢。”
“那这……”
陈宛七看了看手里的碗,府里的碗也是她买的,她记得好像没买过这样的。
阿立揉着眼走来,头上还顶着鸡窝头。
厨子也是活久见,大清早就见这两卧龙凤雏凑一块。
一个每日抢着吃第一口,恨不得把整锅饭都吃完,一个赖着吃最后一口,恨不得把锅都啃了。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