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奔波
那刺心切股的疼痛着实是难忍,无数的毒虫在她身体里爬行,瘙痒的同时,她能感受到,毒虫在侵蚀她的肉身。
利爪与尖牙遍布全身各处,十指也是连着心的痛楚,心如刀绞,浑身无力瘫软,但每时每刻不停歇的毒虫让她因疼痛而清醒,又疼得她近乎麻木。
咬紧的嘴唇早已经破皮到满嘴血腥,身躯冰冷如寒铁,但还是沁出了绵绵冷汗,湿透了衣裳。
她身上的味道太臭气熏天了,本性的魔气,还有那些巫蛊毒虫散发出来的。
书析伝和徐子澜都曾夸赞过她身上味道好闻,再见面时,她这副姿态,指定也会遭他厌弃吧。
她也记不得她多少年没哭了,她说的是除开被徐子澜弄哭的那几次。
原来她仍是那个受不了一点苦痛的人,只是曾经有人可诉苦求安慰。
她恨不得用手戳穿她的腹肚,然后让那些毒虫爬出来。
“嗯~”
即便是咬紧了牙齿,但声音还是能从鼻腔哼出来。
宋弋清疼到颤抖,这种惨绝人寰的疼痛简直就是非人的,她恨不得跟柳青芜求饶。
别问,问就是她本性软弱,受不住一点折磨。
宋弋清极力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她开始怀念徐子澜滚烫的身体。
她以后绝不会再拒绝徐子澜了,必不可能再劝徐子澜节制,她当时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被徐子澜紧紧搂着多好啊。
也不知徐子澜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救她?撑不住了。
“徐子……啊~”
柳青芜一路听着宋弋清的惨叫,内心别提多痛快了。
还不够,如今付诸在宋弋清身上的,远达不到她对宋弋清的恨,她势必要让宋弋清更悲惨一些。
“师父,再有不过两日,我们便能到了。”
再有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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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离又问了一座城内的摊贩,“这位大哥,可曾见过一群衣着紫袍的女子,看着不像是好人,身上挂着瓶瓶罐罐的,为首的那人是个样貌丑陋的老女人。”
摊贩看在银子的份儿上,竭力回溯这几日的行人,却还是木讷的摇头:“没见过。”
又没有。
徐子澜和暗离相视一眼,皆是颓废不振。
九州辽阔,万里山河,找一人指定是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暗离提出质疑:“该不会柳青芜真带着宋弋清回赣州了吧?要不就是她还在蛮荒内,在温恪瑜手里?”
徐子澜不知道,他除了漫无目的的苦寻,没有任何办法。
还说什么‘无论她身在何处,都会找到她’,不过是言而无信的空口大话而已。
果然,世上男子的话,皆不可信。
暗离瞧着徐子澜面色属实是憔悴,下颌长了胡刺,双目空洞且布满血丝,眼尾猩红,不免有些担忧。
“先找个地方歇息吧,这些天都没阖眼,再这样下去,宋弋清没先找到,你倒要先成鬼了,难不成你还想跟她当一对鬼鸳鸯?”
徐子澜摇头,继续犹如孤魂野鬼一样往前游荡。
鬼鸳鸯也未尝不可,至少是相聚在一起的。
宋弋清行踪未定,他又怎敢停下,只要一想到宋弋清身受苦难,他就是闭眼都能设想出她血泪盈襟的模样。
宋弋清那动不动就喊疼到哭哭啼啼的人,娇弱得跟,怎么可能禁得住疼?
暗离之所以跟着徐子澜,便是料定了他会出事儿,要不然她也会同轻尘去找戚沢。
果然,爱让人痴、让人疯、让人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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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轩被银龙送出蛮荒后,就是马不停蹄的回了侯府。
一进侯府,府内的小厮就是争相吵嚷:“二少爷回来了……”
戚明轩挤过那群凑过来夹道欢迎的仆人,那些人都在冲他嘘寒问暖,念叨这一路怎样?可有受累?
戚明轩觉得这些人太聒噪了,不耐的直接越上房梁,飞檐走壁,直往他爹的庭院。
而在庭院内,只有他的庶母和婢女。
“姨娘,我爹呢?”
姨娘看着从天而降的大黑耗子,着实被戚明轩吓得不轻,好在身后的侍女扶稳了她。
看清来人,姨娘随即面露喜色,还责备的装模作样打了一下戚明轩:“回来了?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这一路上——”
戚明轩心急如焚,片刻不敢耽误:“姨娘,我爹呢?”
瞧着戚明轩那样,确实是有万分紧急之事,姨娘指了个方向:“在后花园和你哥比试呢。”
人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矫健的身姿倒是相较两月前长进了不少。
戚明轩几乎是扑到他爹面前的,还硬生生截住了他爹和他哥的比试。
一番交斗后,老侯爷竟不是戚明轩的对手,这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