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
你必然不会是我的弟弟。
林正被她话中的肯定所吓到了,甚至有那么一秒钟,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是林正。
“我疯了不成,怎么能被那个疯女人给吓到。”他猛然战栗一下,心中快速闪过了这个想法,“谎话!都是谎话!”
他膝行几步,痴痴地抬头望着皇帝,望着孙气松:“陛下,孙大人,求你们为我做主!我是有户籍的!我幼时还在府衙有过画像——对,有画像!拿来,拿过来,孙大人你帮帮忙,取来,就必定能证明我的身份。”
林识月在后面有些怜悯地看着他。
“......舍弟的确在府衙留下画像,但是这位林公子,舍弟那年年幼,离开家时到现在不知多久,你觉得画像......还能用吗?”
如刀锋,一点一点钻进了林正的心间。
皇帝有些不耐。
“你便说说,你能不能回答上林姑娘的问题。”
林正心如死灰。
“......右,右边吧。”他喃喃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木牌上有什么痕迹,他只是粗略的看了几眼,毕竟自从入学后,也没有人会仔细审查这块木牌,他自然也不在意了。
他出口那一刻,便知道自己猜错了。
姜侯保的眼神在那一刹多了些怜悯色彩,皇帝的嘴角弯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姜侯保,朕累了,这一出闹剧,你帮朕处理了吧。”他不耐地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
......
林正红着眼,叫着屈地被一群人拖了下去。
离开时眼中的恨意和不甘几乎让一旁看着的孙气松都为之心惊。
“陛下......”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够了,”皇帝摇了摇头,“朕乏了,不想管这些事情,孙爱卿这些日子或许也太累了,这一个月,还是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日子吧。”
竟是几乎禁足的意思吗?
孙气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一刻没忍住用力咳嗽了几声,身子晃了晃。
“今日......也就先这样吧,众卿先退下吧。”皇帝再次挥了挥手,示意大殿中的众臣可以离开了。
林识月脚步微动,刚刚揉了揉跪的发酸的膝盖,就被皇帝叫住了。
“对了,林姑娘,陈掌院,还有商侍郎留下吧,朕还有几句话。”
林识月愣在原地,回头看时,恰好窥见了皇帝唇边一抹还未曾散去的笑意,以及仿佛窥见了一切的眼神,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仿佛......仿佛......那些谎言,都无从遮掩,仿佛他已经看穿了自己所有的算盘。
似乎是自己的错觉,再次细细看去,皇帝还是那般的威严,面无表情。
但是林识月知道,这不是错觉。
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只有三人还留在了大殿上。皇帝对着姜侯保吩咐了两句,他立刻命小太监搬来了两把椅子,引导着陈定言和商止川两人落座。
唯有林识月一人,还跪在大殿中。
“......被发现了。”她闭了闭眼,心中苦笑。方才果然不是错觉。
“林氏,你可知错?”等人彻底散去后,皇帝这才轻笑一声,轻飘飘地落下了一句话。
林识月毫不犹豫。
“民女知错,不该在陛下面前口出狂言,肆意卖弄,求陛下恕罪。”
她如此干脆利索的承认倒让皇帝有些措手不及。
他怔愣了片刻,就听见侧边有话语传来,声音中有难以遏制的焦急意味。
“——陛下。”
皇帝嗤笑一声,朝一旁无奈地投去一眼。
“商侍郎,这般着急作甚?朕还没打算要了她的命。这般作态,和平日的你到丝毫不相关了。”
商止川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收敛了神情,勉强克制住心中的焦虑:“陛下恕罪,臣失礼了。”
“行了,朕就留下你们三人,也不是问罪的,只是林氏,朕要知道真相,你那些谎话骗得了林正,骗不了朕。”
皇帝摆了摆手,目光再次回到了林识月的身上。
林识月垂着头,在阴影处抿了抿嘴,再次抬起头时,眼神已经变得清亮起来。
“民女谢陛下隆恩。民女有罪,罪在满口谎言。实则林正......或许就是民女的弟弟。”
皇帝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这个朕猜到了。”
“陛下智慧,超乎常人,民女不敢再隐瞒。方才民女所言,亦存真话。如民女方才所言之中,舍弟的确不会那些神法。”
皇帝颇为感兴趣地眨了眨眼,打断了林识月的陈述,转而看向陈定言。
“那若是不会,陈掌院,你是如何招收他入院的?”
陈定言笑而不语。
“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