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王府后门。
林识月上了马车,商止川也随之上来,马车便立刻动了起来。
林识月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不解的情绪依旧没有消散。
她不是喜欢憋着话不说的人,便直截了当地开口:“殿下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公主失踪吗?”
商止川瞥了她一眼:“想问,但你似乎很赶时间。”
林识月扭头看他。
“那......殿下不怕我是没事找事,存心给你添麻烦吗?”
“不怕,”他轻哼一声,“若你是对的,那我便是替陛下分忧,若你是无事生非,那便数罪并罚。”
数罪并罚?
林识月眼中有些许迷茫。
商止川“好心”提醒:“就是你在洪州仁和教内的事。”
他指的是林识月在仁和教内,把周叔杀死的事情。
林识月:......
“殿下还记得啊。”
“自然,我承诺过,会秉公处置。”他目视前方,语气没有多少波动,“近些日子礼部在处理祭典的事情,颇为繁忙,刑部也有些案子要理,所以需要些时日,但......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过去的。”
“是吗?”林识月弯弯唇,侧头去看商止川的眼神。
除了惯常的严肃外,还带上了些许执拗。
似乎真的想要如他所说,要秉公处置一般。
真是个......奇怪的人。一方面顽固到不可思议,坚定地守着他的规则,另一方面又颇为容易变通,例如方才不带一丝犹豫就带着林识月进了宫。
“那我拭目以待,”林识月收回视线,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慢慢闭上了眼睛,沉浸到系统的内置图书馆中,“愿殿下信守诺言。”
她没注意到,商止川此时此刻的眼神里,隐约透出了些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笑意。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皇宫到了。
林识月从书中抽离出来,在商止川之后下了马车。
他对着门口的小太监挥了挥手里的令牌,那小太监的眼睛便瞪大了。
“这是......”
“我要见皇后娘娘。”他说。
“好,我这就去通传。”他忙不迭点了点头,给两人安排步辇后,立刻跑去皇后所居住的坤宁宫通报。
等林识月和商止川两人到了坤宁宫殿外后,就看见皇后宫中的女官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荷宁姑姑。”商止川对她点点头,伸手拿出手中的令牌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竟是御赐令吗?世子此次真是下了血本了,”她叹一声,双膝跪下行了大礼,再起身为他们开了殿门,“请进吧,娘娘已经在殿内等着了。”
商止川瞥她一眼,随后抬起头来,拉着身后林识月的袖子,走进了坤宁宫的正殿。
林识月的脚一踏入坤宁宫的地砖,便闻到了一阵极其浓烈的香烛味。
她下意识皱起眉,忍过一开始那种几欲作呕的感觉后,才勉强抬眼朝着殿内深处看去——
几缕白烟从宫殿深处悠悠飘了出来。
那里垂着一条厚厚的纱帐,将外头的亮光全部挡住。一旁的墙上被装上了两盏对称暗青色的烛台,上面正悠悠的燃着两朵青色火焰。
若不是林识月此刻身旁的八宝龙凤镂空椅与桌案上摆着的青色彩纹丹鹤瓶透露出宫殿主人的身份尊贵,林识月险些以为自己是来到了什么隐秘的密道里一般。
她动了动手,把自己的袖子从商止川的手里扯了出来,轻轻上前几步。
透过层层纱帐,能看见里面跪坐着一个华服锦袍的女人,发丝枯黄却被灵巧地盘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松松地插着一根金色的凤型发簪。她双手合十,拇指触及眉心,双目紧闭,嘴中念念有词。
隔的不算近,她的声音又极为轻微,林识月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只能看清她面前跪拜的神像,似乎是一个女人。
她脚步顿了一顿,随即再上前了一步。
皇后的低语停了下来。
“就站在那里吧。”她开口说,声音有明显的沙哑。
“见过皇后娘娘。”林识月依言站在原地,屈身行礼。
商止川跟着也行了礼。
“你们......寻我何事?竟还用上了陛下亲赐的御赐令吗?”她没有回头,冷淡地问。
林识月面容无波无澜:“民女前来,是想向娘娘求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民女想知道,丹轮公主的去处。”她平静地说。
皇后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她的身形也丝毫没有任何颤抖,依旧维持着那样一副垂首、双手合十的姿态:“阙儿顽劣,与她父皇争吵一番后,在我宫中住了几日,便也呆不住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