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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发放赠书时,那经哲类的书她便发商止川所准备的那些言语较为直接的书,而话本类的书籍,她准备的赠书则是她自己编写的那一本书。
将人群分成两大类,精准定位,更好改变观念。
想到这里,她招呼门口的阿瓦进来休息,给了他七八文钱,让他先去街市上买些东西吃。
现在由于书铺内书不算多,故而逛书铺的人也不算多,林识月觉得自己一人还能应付。
阿瓦出门后,林识月收拾了一下台面,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书架,随后自己则慢慢悠悠地看起书来。
而街道的茶楼上,景筠手中捏着一封信,冷眼看完了一整个下午的热闹情景。
他手中那封信上的纹样分外清晰。是一道波纹与一条直线的相交,两条线相互缠绕,成为了一道权杖般的纹样。
若是林识月在此处,她一眼便能看出,这便是仁和教专属的纹样。
景筠摩挲着信,面色沉沉看不出情绪,但心里却像是有一道黑洞,蚕食着他的理智。
今日不过十二,按理说仁和教的信件不该这么早传过来。
故而当他今日看见仁和教的传讯鸽时,景筠内心便已经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但他打开信封后,看见内里说明的情况时,也不免感到了彻彻底底的惊诧与愤怒。
仁和教大法师身受重击,不能人道;牵线蛊不知所踪;神卫出马苦寻山林却不能将人犯带回;神女被放走;还有人被鸢娘灌了八碗离魂汤却依旧生龙活虎......
不过一个月,教内就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
景筠紧紧攥住手中的信件,冷冷地看着面前望月书铺内安静看书的女子。
信中说,闹出这些大事的人,是个姓林的女子。
最好不要是她。
景筠抬手转了转手上的彩色转珠,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拨,其中一颗红色的转珠便“咔”一声打开,从内爬出了一条通体金色的飞虫。
“但凡接触过牵线蛊的人,都会有味道。”他盯着林识月喃喃,“只要你碰过它,就一定能被我认出来。”
金色飞虫从空中飞去,景筠紧紧盯着飞虫的飞行轨迹。飞虫先是迟疑了一会儿,随后慢慢地飞进了望月书铺内,坚定地朝着林识月的方向飞去。
林识月被耳边的嗡嗡声吵到,抬头便看到一直金色的虫子围着她转悠。
她没忍住“嘶”了一声,后退了一步:“阿瓦,过来打一下虫子。”
阿瓦已经吃完饭回来了,他搓了搓手,抬手用力一拍,那只金色的小飞虫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随后才慢慢没了动静。
林识月拿来布帕给阿瓦擦手,又让他去后院用清水冲了冲。
“我没见过这种虫子,指不定有多脏,你先去冲冲吧。”她这么说着。
而茶楼对面,景筠自从看见了飞虫飞进望月书铺后,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闭了闭眼,抬头时神情已经不同了。
他记得老头把他从山下捡来,一点一点喂他吃食,给他裹上厚实的冬衣。他也记得老头对他倾囊相授,将一身蛊术全部教授给他。
虽然......老头把他卖给了景家,让他过了一段不算好的日子。
但他还是记着老头的好。
至少——有些事情,他还没问清老头,老头便已经快生不如死了——这怎么行?
景筠扯了扯唇,一口饮尽茶杯中的茶水,转身离开了茶楼。
确定了林识月就是那罪魁祸首后,他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他得先回一趟山上,确定牵线蛊在不在老头身上。
而在他回山上的这段日子里,景筠想,他不能让楼下书铺内的那个姑娘,那么舒服。
林识月坐在书铺里,丝毫不知道有人的阴暗想法。
她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巧巧来。
天色慢慢暗了下去。
寸碧也回来了。
“姑娘,那边已经做好了版子,只消明日便能做好了。”寸碧和她汇报。
林识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生担忧,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却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寸碧,得麻烦你再陪我出去一趟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寸碧立刻摇了摇头:“姑娘不要这么想,你是先生的弟子,寸碧自然是尽心尽力的。”
林识月歉意一笑,拉着寸碧便往外走:“那便好,我昨日去见了一个小姑娘,但我看这个天色她还没来,我怕她再来也有些不安全,故而我想请你转告她一声,叫她不要来了,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寸碧点头,林识月便把地址告诉了她。
寸碧显然也没想到林识月口中的“小姑娘”是这个身份,她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毛,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问:“姑娘不同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