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
坑儒事件并没有影响到温县,这个小小的县城依旧平静祥和。
至于许家,那就是另一幅景象了。
自从上次许负和许父说要改名之后,许父就一直没在理过她。
许负对缓和与许父的关系这件事并不着急,毕竟等到那一日到来,许父终究还是会认命的。
更何况现在是十月,大家都在庆祝过年呢。
许父就算再怎么不满,也不会在这过年的喜庆日子里摆着张臭脸。
虽然之前几天,因为秦始皇征召,许家这个年过得不伦不类。但等到郡守和传令官走后,许母又给许负补过了一次年。
自从穿越以来,许负就对过年这件事充满了热情。
过年时要做的祭神、祭鬼、祭祖、祭灶这些事就先不提了,最重要的是过年的时候每天都可以吃到新鲜的肉。
许家算是条件好的,平时也能吃肉,只是吃的都是经过腌制的腊肉,偶尔能尝到新鲜肉还是许大兄去山上打猎得来或是专门找猎户买的。
过年则不同,养了一年的猪、牛、羊都可以宰了吃,可谓幸福翻倍。
这日,许负正幸福地啃着咸香的猪肉脯,围观庭院里的干竹在燃烧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便见许母拿了一卷竹简走进来道:“阿负,你大兄来信了,要不要看?”
许负有些惊喜,迎上前去:“阿兄在信里写了什么?”
许母道:“他和我们报了平安,说自己在上郡一切都好,。如今他在蒙将军麾下颇受重用,让你不要担心。”
“唉——”许负轻轻叹了口气,“阿娘,按照秦国兵制,一年之后阿兄便该去咸阳或者回我们河内郡服役了吧。阿兄他若还留在上郡,我只怕到时生乱会波及到他。”
许母也知道许负曾经预言的始皇帝的崩天之日,只是,“这倒是说不准,蒙将军器重你阿兄,若要把他留在身边,他自然去不了别的地方。”
许母见许负愁眉不展,上前伸手抚平她的眉间,“好了别担心了,你阿兄已经成人,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该为自己负责,如果真有那一日那也是他的命。倘若他运气好能够安然无恙,那便是三生有幸了。”
兄长远在上郡,许负确实无能为力,只能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不再想这件事。
许母从袖带中取出了另外一卷用泥封好的竹简,交给许负,嘱咐道:“这是你阿兄给虞娘子的信,你和虞娘子相熟,帮忙转交给她吧。”
许负呆呆地看着这卷信:“大兄和阿雁姐姐什么时候有的联系?”
许母颇为诧异:“阿负你不知道他们俩之间有情吗?”
许负:!!!!!!
“我为什么会知道啊?没有人没告诉过我!”许负突然想起上次许大兄离开之前对阿雁姐姐直勾勾的眼神,什么啊,原来只是小情侣在调情,结果她一直误会了阿兄?
许负有些愧疚,亏她上次还骂了阿兄那么久。她从许母手中接过竹简,急匆匆往外跑,“我这就去给阿雁姐姐送信。”
“这孩子,”许母摇摇头,“阿负,走慢些,小心别跌了。”
“知道了——”许负远远答道。
……
一路跑到月娘子家门口,许负上前敲门,敲了好久才有个陌生的声音来应门:“谁呀,大过年的,别敲了。”
门开了,出现的却是许负不认识的一个陌生老妪。
老妪上下打量了一番许负,见她穿得虽不算是极为华丽,但也绝对称不上穷酸,这才语气好了些:“你是谁家的孩子?来敲我家的门做什么?”
许负:“您好,我来找月娘子。”
老妪迟疑了片刻,才道:“哦,你说的是之前住在这里的那户人家吧,他们已经搬走了,这房子已经被我家买下了。”
许负颇为诧异:“搬走了,那您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吗?”
老妪道:“这我倒是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家的月娘子嫁给了路过的一个游商,便带着两个侄女跟着游商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没打听过。”
许负有些失落:“这样啊,那多谢您。”
她正要离开,便听见院内传来一声凄厉的犬吠,她吓了一大跳,急忙往院中跑,老妪紧追她后面。
许负跑进院中便看见一个壮汉手里拿着屠刀,刀上满是鲜血,一只大黄狗躲在院中角落里正凄厉得惨叫。
那男子见许负闯进来,诧异道:“你是谁家的小孩?”
还没待许负回答,原先躲在角落里的大黄狗便冲了出来,扑向许负。
那壮汉忙道:“小心狗!”
他正担心狗把小女孩给咬了,却见那狗躲进女孩怀里,像是在寻求庇护。
许负心疼坏了,取出手帕捂住大黄身上的伤口,血不停的流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恰好此时,老妪走了进来,壮汉忙对她道:“阿媪,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