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
“你没去巫峡?”听风问。
“没有。”莽莽回。
“不是说好了——”
“嘘!”莽莽看一眼廊下,压低声音,“我本动身了,之前就与海夫人说好,留你在我身边,海畔留在巫峡,可我行至半路,觉得不对,便回来了。”
“怎么不对,你尽可以去巫峡,我们早已和海畔说好,由她带回小王子,海夫人就会出兵交河,关城那些人不也是你的朋友吗?你不信他们?”
莽莽摇头,“你不觉得这个别院的守卫太少了吗,还有禁军,你瞧见一个禁军了吗?”
“什么禁军?”听风以为皇家别苑就和草原上大汗住的帐篷一样,除了大一些,和其他帐篷并没什么区别。
“很蹊跷,这是皇家别苑,却一个禁军都不见,来护卫的高眠还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他还和咱们认识,实在过于巧合。还有我进出城门,是否太轻易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你的盘算,你太多心了。”听风觉得有点浪费机会,等再回宫,这公主还怎么出来。
莽莽摇头,“你再想,赵玉颜怎么来了,她今日来,如果我不在,你怎么说。”
“我就!”
“你能如何,怎么解释,杀了别苑所有人?”莽莽仰头,“趁着在别苑,高眠又是我们的朋友,他不会为难你,你回察罕湖去吧,海畔会带你找到小王子的。”
“为什么?”听风搞不懂了,这个公主的愿望达成了吗,和海夫人的约定,扣押的小王子,她都不要了?
“没有为什么,你难道真想和我留在宫里,再嫁岐阳王府,到时候,我自己都是笼中雀鸟,帮不了你。”
“我不走!”听风在窗上坐下,气恼道:“明明说好的,在巫峡的时候,我们不是这么约定的。我们说好了,我先跟着你,等海夫人帮你兵陈交河,朝廷恐慌,你就回关城平叛。都说好了的,为什么要变,我不喜欢改变。”
入住温泉别苑到第八日,宫里来了太医,帮公主诊了脉,说公主已驱了些寒气,再养两日,就会大好了。太医的脉案传到宫里,赵宁想去跟封太后表个功,顺便提起了让赵玉颜提早入宫的事情。
封太后道:“还是照礼制来,也没几日了,礼部会安排的。”
封太后不松口,赵宁气道:“礼部同孤说,永安公主随时可出嫁,孤看皇姐与岐阳王也着实相配,且叶家二公子也在,不如就让叶家二公子替岐阳王迎亲吧。也不必多等,待皇姐再养两日,就可出嫁。”
赵宁再喜欢赵玉颜,也不至于急不可耐,赵宁是和封太后杠上了,封太后也不辩,揉着额头说:“你与淑妃德妃商量吧,本宫老了。”
赵棠在汤山别苑,赵玉颜也在,但没再来过,仿佛赵家千金真的只是来泡温泉的。
又隔一日,赵棠准备启程回宫,还有几天就是小公主赵晓的满月宴了,她得回宫。赵玉颜那边却没动静,赵棠问高眠,“她不参加宴会?”
高眠也觉得奇怪,赵玉颜日后是要进宫的,怎么会不参加小公主的满月宴,那岂不是将周淑妃得罪了个彻底。
御苑受袭,皇家养的五百匹马不翼而飞,消息呈上朝廷,朝臣哗然。有人认为是察罕湖干的,因为那地方离察罕湖近。
也有人认为是滇南王掳走了马匹,因为滇南王盘踞四川三十二年,占地为王,恐早有不臣之心。
争来争去没个定数,王太师本就疑心永安公主与察罕王族纠缠不清,藕断丝连,当下献计:“不若招中军大都督顾况进京述职,中军大都督本就该驻守应天,可顾大都督因国误家,在陇西已镇守两年有多,召顾况入京,一则是为述职,二则也该让中军都督归位应天。”
“太师高明。”
“请圣上允太师之言,召中军都督顾况进京。”
顾况一袭青袍,在关城城楼上坐着,宋楚俞说他:“大都督回京路上不许再骑行千里,否则见了公主,也是个瘸子。”
顾况仰头,断事官听到像没听到,李凌看了海畔一眼,“宋大夫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海畔单膝跪地,“婢替永安公主多谢顾大都督搭救,大都督大恩大德,吾等结草衔环,必将相报。”
断事官很是忧愁,“这五百匹马,大都督当如何,沉河?”
“膘肥马壮,不若杀来吃了。”李凌道。
“这是战马,杀战马,犯刑律。”断事官主掌军中刑狱,又出言,“不若等大都督上京,我等再给还回去,大都督看如何?”
“是要还回去,还到孤城去,那边有禁军。”顾况说。
海畔不解,“为何还给禁军,又不是他们找到的,白占了功劳。”李凌又说:“其实为什么不将战马放巫溪那边去,那边可是岐阳王的地盘,咱们何不来一招嫁祸江东。”
断事官笑着摇头,“小李将军读了兵书,还懂得了嫁祸江东?不过这就太明显了,战马失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