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
何弄问医生道:“他还有救吗?”
医生摇摇头,但还是说得保守了点:“至少现在的医学救不了他。不过如果未来人能向我们直播他们的医术,那可能还有救——大动荡时代,话不能说太满。当然,你也知道,自时光机发明以来我们从未收到过来自未来人的信息。所以很可能,时光机使用只是昙花一现,它并没有存在太长时间。”
何弄说:“也可能是为了不改动历史走向,所以不让我们察觉罢了。”
她低头看向黎烟:“通知他的家人了吗?”
“他没有家人。”医生的话让何弄心里咕咚一声。
医生点头道:“他是个孤儿。”
*
而另一边的天幕上,直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大业十二年(616)十一月,唐国公李渊五十大寿。
他的女儿李元英年方十五,刚刚打扮妥当,将要赶赴寿宴。
正对着镜子最后查看自己的仪态妆容,便听背后响动。剑就放在妆奁上,李元英下意识拿起来就挡,果不其然弹飞了几个小石子。
倒也不是她天性警惕,而是她这两个哥哥老是不做人。
“要死啊!你们知道今天的妆化了多久吗,敢给我弄花了,我要你俩抵命!” 李元英气急骂道。
平日里没个正形也就罢了,今日这是什么场合?也就她这两个哥哥还敢触她霉头。
大哥李建成叫冤:“都是他扔的石子,怎么连我也要挨骂?”
二哥李世民嚷嚷:“赶紧走了小姑奶奶,你瞅瞅这长安街上还有比你更俊的吗?不能再美了,再美下去待会那些宾客是看咱爹还是看你?”
李元英心有得意,一面说着“真的假的啊”,一面忍不住又瞄了一眼镜子。
一颗小石子“啪”得照脸打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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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渊的寿宴,二公子李世民和女儿李元英,都是肿着脸来的。
要不是李建成在中间拦着,估计打得更狠。
对此李渊恼得咬牙切齿:“白天打,夜里打,今日这样的场合也要打!真是把你们老子的脸都丢尽了!”
他转而面向李元英:“尤其是你!你一个女儿家,穿得也齐整,脸就肿得跟个……”
他骂不下去,只能叹气:“我还说今日寿宴上让你见见柴家那小子,算了,我看你今天还是别露面了!”
李元英急了:“凭什么,我爹的寿宴我为什么不能露面?二哥也肿得跟个猪头一样,他若去得,那我也去得!”
李世民得得瑟瑟抱着臂“那能一样吗?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李元英瞪他:“被女人打成这样,你好意思。”
“都到这儿了还吵!”李渊喝道,“你知道我给你物色了怎样一个好夫婿?我告诉你李元英,要是这门亲事黄了,你爱嫁哪个嫁哪个,我再也不会管你一句了!”
李元英惊道:“还有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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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年的营帐旁,红娘子看着水洼中的画面,心下称奇。
她叫了几声,试图和画面中的人对话,却发现他们只说他们自己的,一副听不见的模样。
此番奇景让她暂时忘记了心上的悲痛。
她掬起一捧水,却并没有破坏画面,那些恍若另一个世界的故事,继续在她面前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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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公李渊相中的这个女婿,是元德太子的近卫武官柴绍。柴邵其人出身武官世家,从这一点来看,李渊想召他为婿,必然也有些私心在。
但当画面来到柴绍这里,便可知年轻武将千千万,李渊为何就看上了这个柴绍。
寿宴上,柴绍举止风度翩翩、礼仪有度,送上贺礼后又称有段剑舞献给唐国公。
待李渊首肯后,柴绍便拔出木剑舞了起来,一招一式孔武有力,毫无世家子弟的轻浮气。
李渊看得心里欢喜,却听他家二公子忽然朗声道:“柴兄这剑舞得好。可我们老李家恰也有一人尤擅舞剑,看了柴兄这一曲,当下怕是手痒。不如二位一同切磋切磋?”
柴绍一个武官,说话倒像个斯文人:“承蒙不弃,愿与二公子共舞。”
“不是我,是她——”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不知从何处纵身跃下,一身劲装,面带罗刹面具,桃木剑一挥直冲柴绍当头劈去。
那柴绍也并非酒囊饭袋,抬剑一挡,震得整个手臂发麻。
这一招着实精彩,宾客们高呼一声“好”,寿宴的气氛也向着最高潮去了。
*
柴绍向李渊座下一瞥,眼看李建成和李世民都在,便知与自己对战的人是谁了。
他笑道:“元吉公子年不过十三,竟已有这般个头力道,日后定是一代大将!”
面具后的人嗤笑一声,挥剑又砍:“元吉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