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刚挑完水,若要你写一百遍,手还要不要了!”说话的功夫,云六将手里的半块儿点心扔回盘子里,皱着眉心道:“怎么又是海棠酥酪,甜腻腻的!”说着又捏起一旁的椒盐饼掰开送进嘴里,“可你倒好,真是没良心啊!”
听到这里,再瞧瞧他那因塞满点心而鼓起来的腮帮子,云七噗嗤笑了,忙走上前同他坐在一处,拱手抱拳,做赔罪状。
“好好好,我的六师兄,你对我最好了!日后,你的点心,我承包,可好?”
听到这里云六故作镇定地错了错眸,被云七注意到连连撤走他面前的海棠酥酪,“只做你最喜欢的,椒盐饼,栗子糕!”
“这还差不多!”云六嘟囔着又捏起一块椒盐饼塞进嘴里。
两人还正说着话,门口的窸窣声顿时引起二人的警惕。
“是我!”
熟悉的声音划过,云七立马喊着师父跑上前。
对面虚谷边答应着边蹭到石桌旁捏起点心往嘴里塞。这模样,云六真真学了他九成。
“诺!”虚谷边注视着盘子里的点心边将手里的纸卷拍在桌子上,“你师兄们在门口,让我给轰走睡觉去了,这是他们给你留的!”
云七将纸卷拿起翻开,满卷的阴符经让她瞬间明白了所有。每一位师兄都记得替她写一份,每一位师兄都对她甚好。
“啧啧啧!就我的字最好看!”
不屑的声音传来,下一秒,一只鞋愣愣从云七眼前直直飞过砸在云六的脸上。
“要点脸吧!回去睡觉!”
云六白他一眼,在云七的好言哄劝中捂着脸弯腰出了门。
云七瞧着他的模样笑着坐回石桌旁,眼睛盯着面前同样被抛下的海棠酥酪又滑向虚谷问他是不是有要紧的事。
“害!”虚谷抱着茶壶往嘴里灌了几口以咽下点心,罢了,擦擦嘴角的水渍说了句害。
“就是你师伯,他呀,刀子嘴豆腐心,这不,今一早说了好些狠话,如今,自己在房间懊恼不已,又好面子,只得脱我来向你道歉咯!”
这话被云七听了,她只笑着摇摇头,“这事原就是我的错,我在承山生活了这么久,既然把这里当作家,就该努力学习,为这个家承担一分责任!而不是浑浑噩噩,如今,师伯也是点醒了我,我会更加努力的!”
听着这样善解人意的话,虚谷竟难得的蹙起眉心,抬抬手顺势揽过云七,盯着她嬉笑的模样沉沉叹了口气,“我的小七啊,真是我们承山的宝贝啊!你能来承山,才是我们万千的福分!这里就是你的家,日后旁人再说些这样的话,你师父也是有脾气的!看我不把他们削成土豆!”
躲在虚谷怀里的云七噗嗤笑了,伸手又拿起一块点心递到他手心,等眼睛滑落到那盘海棠酥酪时,忽然忆起云初,她还有许多关于他的疑问,如今师父在,索性一齐问了。
“你说初儿!”虚谷抬头看向天空中的一弯浅月,顿了顿,半晌,喃喃道:“他也是吃了很多苦啊!”
叹口气的功夫,虚谷又为她讲述了云初的往事。
云初,婴儿时期便被遗弃,几经辗转也是被游行的空桑捡回山门。那时的承山,早已因为三界之战而破烂不堪。空桑见初儿天生异骨,如有神力,想借此振兴承山一脉。所以,对他格外严格些。不许他玩耍,不许吃点心,不许修习旁学,不许靠近同门。也因此,他不被同门喜欢。
说话的功夫,虚谷瞧出了云七眼中的疑惑便又补充道。
他日日随空桑外出历练,斩妖除魔,所以难免会沾染妖气。一日,他除魔归来,入定时,未成想,被一缕魔魂缠上,害他走火入魔。杀了……小六父母以及胞弟。
啊!云七被此事惊的眼睛蓦地瞪大。杀人!还是云六一家!云初做的!每一桩事都令云七脑袋嗡嗡作响。
虚谷瞧出她的惊讶,如今,他也只能叹口气,“这也是小六一直与初儿不对付的原因!”
说着话,他又喊了云七一声,待她扭头看向自己,又问道:“你怎么看?”
云七摇摇头,眼睛看向远处的那株海棠花,似是仔细思索,但眼睛里尽显伤感和无助,良久,喃喃道:“六师兄父母胞弟亡故,而且是被同门所杀,换谁也受不了日日对其陪笑。而云初师兄,瞧他平日对六师兄极其忍耐,估摸着内心也是十分煎熬。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又该如何是好呢?”
说着话,云七又垂下眼帘,柳眉紧蹙,朱唇微闭,良久,又道:“况且,于云初师兄而言,他温善纯良,入魔,杀人,残害同门,哪一项,都绝非是他本意。而对于六师兄,依照他的脾性,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此一来,可该……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似是想起什么,她猛的抬起头看向虚谷,杏眸微皱,关切地问道:“师父,那为什么要杀魔?那些魔他们很坏吗?不杀,是不是师兄就不会入魔了?”
一连串地问题传来,虚谷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