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
刀刃划出半圆,同老祖手臂相交,一片金铁之声。血红符文化为片片刀刃,锋利而聚散自如,逼得叶竽只得不住后退,耳边炸裂声阵阵,花如雨下。
血红符文挥出,叶竽迅疾右挪,左臂只微微擦过符文,便如遭刀割,鲜血淋漓。白影掠过,一道白亮残影划落,老祖黑袍破裂,拉出一条横亘整片胸膛的口子,可惜只细微露出个血点。
待拉开些许距离,老祖握上一把弯刀,刀刃近乎半透明,旋身一击,血红符文如血雾飘散,直罩叶竽头颅。叶竽矮身腾挪,刀刃见机挥过,一击不成,另一侧刀刃衔接而来。
老祖躲闪后撤,扬唇而笑,“阵里的灵气,可并不充裕。”
叶竽松松被重力影响而紧绷的肩背。符阵都快被俞前辈改了个底朝天,老祖多疑,迟早会觉察,必须速战速决。
接连三道泼血般符阵击来,叶竽横刀而接,符阵力道强势,他被震得不住后移。老祖借势从旁侧逼近,弯刀横扫,叶竽后背一片血色。
淡眸骤缩,叶竽猛抬孤月,同弯刀挥出的血符相接。老祖步步紧逼,叶竽连连后撤。
双眼覆上灵力,只见老祖的轮廓同零星光点,光点暗淡而微弱。始终正面交战,未能寻得时机,探一探他的后背。
两侧刀刃旋转而劈,叶竽手舞孤月,不留余地。老祖闪避不得,连着两招,胸膛血点越发显眼,一线血痕滑落。
旋身翻转,老祖像条滑手的泥鳅,捕捉了时机,便连连摆尾窜动,眨眼间撤出几米开外,叶竽的孤月一时都够不着,舞了个空。
而侧挪旋身时,老祖的后背正中,一点微光远胜其余亮点。
气流涌动,刀刃无影,老祖后背被迫露出。叶竽提刃直刺,可惜将将错过,倒刺穿了老祖胸膛。血洞鲜红交织,恢复了原状。
又是一击重击,血红符文横冲直撞,震得叶竽脚下一颤。他大步斜跨,绕往老祖后背,每每将成,却都成了划肩切臂,不疼不痒。
老祖在戏耍他。
叶竽的手轻微攒动孤月,侧旋舞动双刃,只见圆弧曳尾掠空。老祖举刀格挡,血红符文刚冒了个头,叶竽便已凌空调转斜劈,血红符文只如绸散,而刀刃带出的圆弧绽如幽昙,一阵眼花缭乱。
胸膛洞开,露出脏腑,老祖没了大半边躯体,却悠悠一笑,转眼骨化躯体已然重塑。而叶竽早已伤痕累累。
弯刀高抬,老祖细长双眼微眯,阴恻勾唇。叶竽直身,刀刃斜指,挥刃而上。不料重重人影忽现眼前,面孔过于熟悉,叶竽本能停滞一瞬。
血红箭矢接连刺下,叶竽手先行,旋舞双刃,免除了被扎成只刺猬。而叶五同叶七等二十四人齐现,愣怔过后,面露欣喜。
“去吧,挡路的可还站着。”老祖蹙眉勾唇,乖戾而阴沉。他手中弯刀血雾逸出,朦胧了花丛,也遮掩了连向众人脊骨的血凝长链。
血雾蒙上双眼,探入鼻腔。白睫下阖又上扬,清晰一阵,模糊一阵,叶竽脑中胀痛,絮语灌耳,嗡嗡作响。
“余火半熄,而群辉未起。通过试炼,才予之以名的用意,竽儿,你可知晓?”
刀光驳杂,长剑横扫,叶竽周旋其中。长鞭回旋,绕上他的右脚踝,猛力拽紧,长剑见机钉住他的左手腕,压往地面。
银刃上挑,持剑人右臂落地。叶竽拔出腕上长剑,将其折断,“我不知,也不想知晓。”几人见他神志不清,垂首喃喃低语,互相递了个眼神,夺命之时。
二十来人暴起齐冲,长鞭开路,刀剑进攻。叶竽白睫微颤,手中双刃斜挑而起,近半人头落地。众人攻势愈发狂暴,刀剑残影重重,却只被轻描淡写地一一穿心而过。
双刃旋舞,压得剩下几人仰面横挡。稍稍退后些,还来不及向两侧转挪,便胸口一阵剧痛,人被一根血凝似的锁链对穿了胸口,拖往老祖身前。
“到底比不得活人灵巧。”老祖摸上下巴。叶竽压抑了怒气正要询问,却再次陷入混沌,脑中只余一句雾不对劲。
二刻前,人面墙下。
“滑的,像泥水,还会下陷。”叶筝忍着恶心,滑下已然融为黑浆的人面墙。“你踩上剑,我抛你上去?”一人提议道。
略作思索,叶筝应下,“来。”
一道人影踏剑而飞,于空中划出个半弧,众人仰头,目光跟随,可惜距血月仍差大半面墙。目光未挪,随影下落,人影如投身入水,哗啦啦,没入花丛。
钻出花丛,叶筝凌乱了发型,边往回走,边扒拉头顶花叶,面无表情,“十八,出来挨打,什么馊主意。”众人憋笑,你自个儿同意的。
“真有活力。”俞绵绵感慨。“没融还能试试,现在接近成形,”萧衡按上楼念北穴道,“大概会被吞噬。”
“你不是趁乱也偷偷看了一圈,怎么样?”“有点奇怪,不只自称老祖的那家伙,还有东西在抽取人面墙的生机。”萧衡有些迟疑,“而且,人面墙还有点自发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