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
会死啊……”
燕灵脸色瞬间惨白。
她不想死。
比起死,囚禁又算得了什么,与元舍成婚就更算不上问题了。
燕灵又想到柳冕,他焦急地赶来回月城救她,若是看到她就此屈服,定然很失望。
不仅仅是她心属大师兄的缘由。
她是家中庶女,从小不受重视,因机缘进入玄天仙宗,她被大师兄照顾,大师兄教导她的剑术,交于她何为道,又为何修行。
沉月神色淡淡看着她纠结,一点不担心她会变卦。
燕灵乃是文中女主,是天道庇佑之人,若是轻易放弃,女主这个头衔便不会落在她身上。
燕灵握紧手中琉璃瓶,语气坚定道:“姜师姐,不管会不会失败我都要试一试。”
她想通了。
若是成功,她便顺势离开,若是失败,她便装作不知。
元舍即是想娶她为妻,自然是喜欢她,定不会为难她。
燕灵的眸光飘忽一瞬,又落在少女沉静的脸上。
到那时,她向元舍求情,放过姜师姐就行。
雪下了整整三日,院子中银装素裹,偶尔寒风吹过,可见露出的一丝不枯的绿意,只是转眼间又被绒雪覆盖。
微不可查的铁锈味也一同被覆盖。
这几日元舍没有来过,琉璃瓶被血液灌满,燕灵脸色略显苍白,手腕上横着几道新添的伤疤。
丫鬟侍卫也全部被支走,院子中冷冷清清。
沉月本想趁机将傀儡制作出来,没成想元舍突然回来。
他踩着雪大步踏进房中,一眼看见面色疲惫的燕灵,还有她腕骨缠着的白色布条。
血腥味道弥散在空气中。
元舍蹙眉,他为燕灵治疗着伤口,针尖瞳中聚着阴森的冷意,“灵儿,你手腕上的伤是谁干的?本王替你杀了她。”
不知为何,秋云筝娇美的脸庞在他识海中一闪而过。
元舍下意识否定,秋云筝虽爱慕他,却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触怒他。
燕灵咬唇不语,她思绪混乱,即将败露的计划令她身体轻栗。
元舍语气沉沉,又问了一遍,“灵儿,究竟是谁伤了你?”
燕灵嘴唇龛动,“是……是…”
伴随着她的喃喃声,甜腻清香的味道忽然飘散而来,小巧的绣鞋踏过门槛,粉纱裙摆似鱼尾般一荡。
少女的杏眼在触及床榻边的青衣男子时,微微瞪大,她手中还端着一个青瓷小碗,那股子甜香的气味就是由此而来。
她慌不择路地行礼,“城主,云筝不知您前来,银丝燕窝红枣粥只盛了一碗。”
元舍眉眼阴翳,他蹙眉问:“院子里的下人去哪了?”
沉月端着小碗,“灵儿妹妹说要给您一个惊喜,便让下人们忙活去了。”
“惊喜?”
“对。”沉月走上前,将青瓷小碗放下,“云筝本以为人修都是脆弱的,故瞧不起人修。但云筝没想到灵儿妹妹察觉到城主受了伤,竟放血炼丹。”
她拿出装满血的琉璃瓶说:“请城主过目。”
透明的琉璃瓶被血红色替代,再看她手腕上的伤时,便觉得触目惊心。
他心底涌上一股暖流,燕灵娇小的身子靠在他怀中,仰头对他说:“元舍,灵儿不疼,只要你的伤能好就行。”
元舍搂她肩头的手不自觉用力,“灵儿,是本王不好,人修狡诈,本王以为……”
剩余的话仿佛哽在咽喉中,无法出口。
他生性多疑,加上燕灵总是想要逃离他,再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以为燕灵又要想办法离开他。
“灵儿,你放心。”元舍抱紧她,起誓般,“本王绝不负你!”
燕灵听到他的话,心脏一跳,有那么个瞬间,她竟然觉得,与元舍成婚其实也挺好。
她抬眼,看见沉月局外人般的看着她们,所有的情动都仿佛被冰凉的水浇透。
元舍这次是真的放下疑心,他安抚燕灵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院子。
沉月目送他离开,旋即踩着走廊上飘落的雪进入房中。
制作傀儡的步骤并不复杂,但用时很长。
燕灵的血不多,沉月用了整整一夜才将傀儡制作出来。
傀儡未启动时,表情生冷,像是没有生命的死物,事实上,的确是死物。
一夜未眠,沉月眼下乌青,她打开房门后发现院子中的雪被清扫干净,只是暗沉的天空还飘着雪,像是夏日的柳絮。
城主府到处缠着红绸布,挂着五彩灯笼。下人们都在讨论这位未来的城主夫人,竟然能让城主沿用人间大婚的规矩。
妖族大婚只需要在祭祀台上,同时向妖神祈祷,受到祝福后便为礼成。
他们正讨论的欢快,就碰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