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就不错了。
不过,她还是对那只手臂又掐又打,以免漏了馅,也为了报被掐之仇。
少年盯着沉月渐渐粉白的脸,眸光越发亮,如同找到了新奇的玩具。
他面部轮廓柔和,眼睛偏向杏眼,眼皮褶子窄而浅,透出不谙世事的单纯,却在延伸至眼尾时逐渐阔来,随眼尾微微挑起,无端生出一股邪气。
少年力气加大,神色无辜且认真问她:“你为什么没死?”
沉月:“……”
虽然但是,她还是很气!
沉月在他手臂上狠狠掐着,如同他掐她般,用尽力气喊道:“因为……我是你祖宗!”
少年轻笑了一声,轻而柔,如同四月的春风,沉月看到他右唇边露出一颗小小尖牙,配上那张无辜的脸,像极了等待主人抚摸的幼犬。
他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退后一步,旋即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
沉月摸着发痛的脖颈,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被她抹去,只来得及看清少年的高马尾甩出的一道弧线。
踏云峰上幽幽响起一句:“我会来找你的,直至你死。”
神经病!
沉月灵台都要炸了。
她站在原地,仍觉得不对劲,那些疯狂的蜜蜂不可能是神经病少年带过来的,只可能是——
——沉月浅褐色眼珠转动,看见了只剩半边树身的美人树。
“……”
沉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终于迈出步子处理那半边树,她没多犹豫,直接用火烧了树,烧焦后一股撩人的香味扩散。
她猜想,应该就是这香味将蜜蜂招惹来的。
她灵台的波动过于大,系统听见后,沉默了下,说道:“我刚刚解析出来,这树并不是普通的异木棉,而是变异异木棉,能分泌并散发出香味吸引噬毒蜂,而被噬毒蜂刺中,会全身经脉逆流,轻则修为全失,重则丟命。”
系统的机械音飘忽,“这次是我看错那小子了,害的宿主如此狼狈。”
沉月眼神如冰,长睫覆盖住浮现的狠,美人树残留的花瓣在她指尖被捻碎成花泥。
此事的爆炸声与波及颇大,将花园炸的不成样子,次日这件事便传到了其他峰耳中,这种事毕竟不是小事,不多时便传了满宗。
白家虽然权力很大,但是不在青泽,阻止传闻流动时,已经发现十几个版本了。
白诩送树也是光明正大的,许多弟子都目睹了,碍于白家的权势,他们明面上虽不说什么,但私底下都传开了白诩胸襟狭小,看是送礼道歉,实则报复。
白诩自然听说了,但以姜师姐现在的脾气,他觉得他会被吊起来打一顿。
可是树毕竟是他送的,他回去问他爹了,那树是变异异木棉,夜中分泌花蜜,对噬毒蜂有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白诩悬着一颗心脏踏上了踏云峰的台阶。没御剑飞行,是他对姜师姐的歉意。
等到从不爱运动的小少爷气喘吁吁的爬上踏云峰,走到沉月的院子,他僵在了原地。
他爬了半个小时的山,终于站在院子前,看到紧闭的门上挂着一张木牌,上面写着——
白诩与神经病不得进入!!!
小少爷黑了脸,气冲冲地御剑回去。
他爬上山可不是找骂的!
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柱香时间后,白诩探出头,把从家里带来的小厮当归叫进了屋。
当归替他到了杯茶,恭敬道:“少爷,您找我有何事?”
白诩润了润喉,看了看精致繁丽的房间,确认没人才说道:“如果,本少爷无意犯了错……”
他话没说完,当归便激动得如同自己被诋毁了般,“不可能的,少爷不可能会犯错!”
白诩平日最喜欢他这个殷勤劲,现下却有些傻眼。
“我是说如果!”
当归坚定道:“没有如果,少爷没有错!”
白诩:“……”
行吧,死脑筋一个。
自己的小厮行不通,白诩便去找平日里自己的小跟班。
谁知小跟班一直推辞,还说自己病了,窝在屋中不出来。
白诩简直气死了。
他又不是没脑子的白痴,当即便发话他们之间从此再无情义。他装作走了,躲在墙角,听到屋里对话。
“切,要不是他老子家有钱,谁愿意跟他有情义,心胸狭窄的小人。”
“就是,老子虽说平时没少占便宜,但也不会下这种黑手,听说姜师姐的整个院子都被毁了。”
“真的?!我昨天还摸了那棵树了!别出什么事吧,真是晦气!”
白诩浑身气的发抖,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忍住,没进去将两人揍个半死。
他失魂落魄的走回去,竟然敏感的认为路过的人都在议论他。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