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002
两年后。
一出机场周围人打量或不入流的目光没间断,顾意弦从包里拿出墨镜和宽檐帽挡住脸,叫了个配置豪华的网约车。她没通知任何人,私自把延长的两年终止日定在顾檠那通电话的日期,只为给他一个惊喜。
顾意弦直接坐进副驾驶,随身行李只有一个没有logo的挎包,今年秀场的限量款,其余的东西都送给巴西的朋友当作告别的礼物。
司机是个富二代,出来开网约车打着体验生活的幌子,实则为了钓妹,专门盯着想妄想跨越阶级的女人。眼前这位腰臀比极品,衣服配饰简约朴素,没有耳熟能详的名牌,他有经验可惜不够识货,“美女,一个人来南楚旅游,要不要哥哥请你玩?”
因常年锻炼和基因优势身材火辣,宽松的衣服只会显得身宽体胖,紧身短款的上衣更能突出所有优势,顾意弦从不吝啬展现自己身为女性的美丽,但绝不是为取悦他人。
更何况这里不是巴西,是南楚。
顾意弦低头玩手机,“麓湖山庄。”
南楚人慕强,万关拳击馆的大本营无人不知。这四个字就足够表明她不是能够被觊觎的人。
司机果然再无言语。
舟车劳顿,顾意弦靠在座椅休憩,大概过了半小时,窗外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她渐渐有些紧张。
与顾檠已经一年没见过面了。去年除夕顾檠没让她回家只是提了一嘴公司忙。据顾沭所说是因为Gallop在搞事。
华森与Gallop的渊源颇深,顾意弦记得她刚来顾家时,顾檠还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时常嘴里咒骂江坚秉这三个字。后来Gallop没落,顺带纵横偃旗息鼓,顾檠甚至高兴到连顾沭要求缩减家里开支都应允。
要知道顾檠这人养尊处优惯了,任何物品都得用最好的,顾沭苦口婆心他一般都当放屁。可见Gallop卷土重来,顾檠会多烦心。顾意弦甚至能想象到他淡淡蹙起眉的模样,指腹不自觉摩挲挎包里的方形礼物盒。
不知道怎样才能为他排忧解难。
沽江接近千米的长堤后进入南楚的北部,行驶过万关拳击馆,一座山水与葳蕤草木环抱的岛在麓湖正中央。入口四根气派敦实的龙纹白石柱拦住了没有通关牌照的私家车。
站岗亭的安保欲开口盘问,副驾的车窗缓缓下降,女人取下墨镜,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欢迎小姐回家。”
“嗯。”
司机极为讶异地侧头。
顾意弦淡淡地说:“直走。”
她被顾檠送到英国十六岁,后来去巴西圣保罗读商科,一晃就是七年。再者顾檠不希望她提前涉足太多,非但圈子里的□□馆也不知道华森有位千金。
私家车安静而缓慢地行驶了五分钟,在一幢中式风格的豪宅前停下,门口立着雌雄麒麟。站岗亭与本家连通,保镖和保姆已在门口静候,停车门童主动拉开副驾的门。
顾意弦刚右脚落地。
“怎么不知会一声,累坏了吧?”一个中年女人上前接过顾意弦的包。
刘梅是本家的管事,顾意弦六岁被收养,顾檠与她相差十二岁,顾沭比她大九岁,加上性别差异,一些女孩子家的私密问题都是刘梅亲自教导。
“刘姨,”顾意弦摇摇头,表示不用麻烦,“只是自己坐个车,不是徒步。”
刘梅压低声音道出越界的话,“大先生真够狠心,去年也不接您过年。”
过去不值一提,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哥哥去年有带女人回过家吗?”
“没有,大先生那性子......”刘梅欲言又止。顾时崇和那位去世后,顾檠把宅院的人大换血,她在顾家工作大半辈子侥幸留下,但也明令要求封口。
“什么?”
“小姐,我在二楼放好洗澡水了,皮肤管理师也在来的路上。”
南楚的天气终年没什么变化,多雨空气沉闷潮湿。一路风尘仆仆,皮肤粘腻感让人难受,顾意弦没深想,嗯了声,想着得在顾檠回来前如何把自己捯饬的光彩照人,“联系个美甲师。”
两人往宅院里走,里面的装饰把新中式风发挥得淋漓尽致,低调奢华,每个物件都极其讲究。
华森建筑是南楚最大的材料商其中采石场规模最大,顾檠经常会留下一些极具收藏价值的天然矿石做成的雕刻品放在家里。
当看到玄关处看不出年代的孔雀蓝釉花瓶时,顾意弦无语,“买这玩意儿,二叔没嚎个三天三夜吗?”
刘梅尴尬地笑,这事儿她怎么好意思编排。顾檠往堪比展览馆的私人收藏室添东西时,那才叫哀号遍野。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顾意弦懂了,“弋柱在拳馆吗?”
“嗯,马上争霸赛,小少爷训练紧张。”
“今年有女子组了吗?”
“小姐,别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