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正是时候!
“这个……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芭布拉捂着满头小花,像是头顶着一个马上爆炸的恶咒,小心翼翼地问面前目瞪口呆的一狗一骨。
小狗从蘑菇堆里叼出来一把剪刀。
芭布拉都呆了一下:“这么难看吗?!”
“当然不是了,我亲爱的主人!您难道从来没有获得这方面的知识吗?尽管那位伴生的是荆棘和蔷薇,但植物大部分也都是跟■■■有关的神迹啊!您卑微的仆人在深渊中学习到最刻骨铭心的一个原则就是:千万不要与‘那位’有过多的交流。”
这还是芭布拉第一次看到庞丁这么害怕的样子,这只魔鬼从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边开始,就保持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除了开饭和耍坏的时候跑得比谁都积极。
“它说得对。”布莱多恩拿起了剪刀,“更何况春神早就已经沉睡,突然出现跟她有关的事物都太诡异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挑起芭布拉发间一朵小小的花朵。
如同薄纱般透明的花瓣包裹着嫩黄色的花蕊,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生长在山间田野里最寻常的花朵。
但如果这是神留下的记号……还是尽快去除比较好。
骷髅眼中魂火一凝,“咔嚓”一下就剪下了一朵花。
“嘶——”
布莱多恩立刻收回了剪刀:“痛?”
芭布拉眼泪汪汪地摇了摇头:“不、不痛。”
“……”
没有太多犹豫,布莱多恩放下了剪刀。
“我们还是要想想别的办法。”
庞丁不敢置信:“这是最好的办法!!你难道想用魔法吗?那可是■■■啊!以前的法师哪一个没有受过■■■的神启——”
布莱多恩瞥了它一眼:“你自己看看,掉到地上的花没有消失。”
南瓜里的火舌悄悄探了过去,围绕着地上那朵小花转圈,就是不敢真正地触碰那朵花。
“呃呃,我的感觉……我的感觉没有错啊,就是那种埋在石头底下腐烂掉的树叶气味……呜哇哇哇哇亲爱的主人你干什么!”
芭布拉一把捡起那朵花,受到惊吓的火舌差点就舔到了花瓣,随即就响起了痛彻心扉的干呕声。
娇嫩的花瓣软软地贴着芭布拉的指腹,每片花瓣不规则的边缘使得它区别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片其他的花。
她好奇地打量着它。
刀锋毫不犹豫地剪断她与花相连的头发时,芭布拉感受到了一种从尾椎升起的寒意,就好像要剪断的是原本就和她一体的器官。
这就很奇怪了。
芭布拉灵光一闪:“这不会是迷失的预兆吧?”
“迷失?”庞丁摇了摇头,“那位身边只会有蔷薇和荆棘,不会出现这种随处可见的小花的。”
“不、不是也有那种会把自己当蘑菇的迷失者吗!”
“那是到了后期的症状……我亲爱的主人,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你和那个坏□□不一样!”
庞丁围着芭布拉开始绕圈,贪婪的火舌拧成一股更为粗壮的火柱,它这才敢凑近芭布拉身边。
“噢……我亲爱的主人,你身上还带着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都没有呀,”芭布拉平举双手,顺着它的火舌转了个圈,“啊啊,袋子里装了一些新摘的材料……”
从布包的缝隙里探进去的火柱突然触电一样颤抖起来,然后它整只南瓜用力地往后一倒,咕噜咕噜转到了蘑菇丛中。
一截干枯的藤蔓啪嗒掉了出来。
粗糙干裂的表面居然泛起了一点绿意,比起树心刚被取走时的样子,这株奇怪的藤蔓似乎正逐渐复苏。
“这四森么!!!”
庞丁捧着自己缺了一块边角的火舌口齿不清地抓狂。
“窝闻到了令人呕杜的味道!它吃了窝的舌豆呜呜呜!”
“哦……这个是我和神官去黑松林里的时候……”
庞丁疯狂打滚:“卜——!这个家泥有窝就没有它!有它就妹有窝!”
芭布拉试图安慰它,但那只小狗打滚起来比四条腿形态还跑得快,她还没能摸到南瓜壳,它就已经化成一道黄色的线从她身边滚过。
“这只是一截被树心附生的藤蔓而已,怎么比得上庞丁呢!”
沉思中被惊扰的布莱多恩:……这就是大魔鬼吗。
然后他冷眼旁观庞丁耍赖让芭布拉把藤蔓扔到它嘴里,摆出一副很努力的样子,浑身都冒出了幽绿色的火焰,裹着它烧。
咯吱咯吱地,还挺像狗在啃骨头。
布莱多恩最后提出了一个最稳妥的解决办法。
他找出了一块碎花头巾。
*
一天之内拜访两次教堂总让芭布拉感觉有点怪怪的。当然不是说正义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