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的、最为轰烈盛大的事业。 至于挂帅出征,击退敌寇呢? 那便是山一般仁慈的父爱之下,宽厚的父皇勉强可以原谅的、长女所做出的过于任、武断以及不守妇道的行为。 戏词隐约飘进了赵玙的耳朵,她面无表情。 当成婚之际,她与那位丈夫在婚之夜见过第一面。 数平淡如水的婚姻之后,他死于平庸和自负,死于不听她的告诫与谋划。 此后她似乎终于挣脱了枷锁,带着他留下的兵马,在浩荡的波涛中,击退了称霸大洋的贼寇。 可她却仍躲不开皇命。 她被命令回到京城,奉命用后半生全部的光阴守着他的牌位,用余生来悼念他。 赵玙慢慢闭了闭。 “吧。”她对前头的车夫说道。 却在这,马车的车厢上传来了轻轻的扣动。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打起车帘,便见赵璴站在底下,微微仰起头来,看向她。 “拘于后宅中的命数,是可以改的。”只见赵璴说道。“你信不信?” —— 迦南香自金炉的兽口中袅袅升起,弥散在金殿当中。 阳光透过金丝楠木的巨大花窗,被窗格切分成了一束一束。行动无的内侍捧着拂尘踏过铺地的金砖,换下了白釉妆花瓶中名贵的姚红牡丹。 鸿佑帝坐在御案前,端站在座下的正是如今的吏部侍郎元鸿朗。 与桑知辛一样,寒门出身、饱读诗书的一甲进士,只是纪轻,城府也没那么深。 放在十之前,鸿佑帝不会喜欢用这样的人。 他不像桑知辛那样通晓人情,如今四十岁的纪,还有一身没磨掉光的文人傲骨。 以至于朝中不少大臣都跟他不对付,也多有人抱怨他刻板、严格而不近人情,御史台对他的参奏没断过。 但是这几,尤其是江南一事之后,鸿佑帝愈发发,这样的人也有他的可用之处。 他骨头硬,心思少,反倒比旁人更令他放心。 他的御案上摆放着元鸿朗递送上来的折子,其中包括他在江南审查官吏全部的记录和接过,事无巨细,看得鸿佑帝脑袋疼。 他确刻板。那官员经由审查之后,早处理得差不多了,他却偏还整理出这,似乎生怕自己的公事做得不尽心一般。 鸿佑帝将那折子大概一番,便笑着合了起来。 “爱卿有心了。”他说。“不过,朕今日召见你来,为的是另一件事。” 便见元鸿朗拱手躬身,等着鸿佑帝的圣旨。 “好了,只是闲话罢了,爱卿不必这样严肃。”鸿佑帝笑着,让太监赐了座,将方临渊去充州剿匪后发的异状告诉了元鸿朗。 “爱卿觉得,这件事情,朕该派谁去处置为好?”一事语毕,鸿佑帝问他道。 便见元鸿朗沉眉沉思了片刻,答道:“陛下,若事涉行伍,微臣认为稳妥起见,至少派两位大人前去查案。” “哦?”他没有直接回答,却勾起了鸿佑帝的兴趣。“爱卿此话怎讲?” “诸如微臣,虽熟读圣贤之书,但对军饷、兵将一事,可谓一窍不通。”只见鸿佑帝说道。 “这样的案子,若彻查,想必接触过兵士粮草的武官更加合适。但按陛下所言,兖州的军中错综复杂,想必还需御史台或大理寺的大人在旁共理,可稳妥而不出意外。” 鸿佑帝似乎对他提出的这个方案很是满意。 “武将与文官……”他沉吟着,愈发觉得元鸿朗的提议深得他心。 江南案后,他对朝中的大臣们多少都有不放心之处。但若是能让他们互相监督制衡,那么他的担忧便尽可以迎刃而解了。 “爱卿所言极是。”鸿佑帝了头,又问道。“说起武官,爱卿觉得,方临渊此人如何?” 元鸿朗略一沉吟,似乎并没有多想。 “微臣对方将军了解不多。且不提他在陇的战绩,单说这回为陛下剿匪,看起来是个心细负责的人。”他答道。 “嗯……”鸿佑帝了头,打量着他的神情。“那爱卿觉得,此人可用否?” “微臣不敢断言。”元鸿朗却摇了摇头。“若说能,方将军确是可用之,但陛下也防着他僭越。若他伸手太长,凭着许能替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