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盛世里,仗可打,那么在军营之中崭露头角,便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这儿,方临渊下忽地生出了一个法。 文官是可以考校培养的,那若是武将呢? 如果盛世平里也能养出合格的将领,那么战乱时便能从容应对,不必像从前一般拆东补西,或听天由命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眼下平盛世,或许恰是个好机会呢。 “将军,将军?”方临渊半天说话,李承安在旁边上蹿下跳。 却方临渊转头问他:“要是考了武举会有机会将帅,你去不去?” 李承安一愣,继而狂喜起来:“将军,你要教了是不是?就知道!” “……啊?”方临渊不解。“知道什么?” “跟着您干,早晚能学您的真本事!”李承安大笑。 “时候,若也能封侯拜相,回京请封受赏,那该是多光耀的事!时候,说不定爹得给行礼呢!” 他嘿嘿笑起来。 方临渊嘴角微微一抽,看了李承安两眼,再答话了。 他从前怎么发现……这小子,还是这么一个感天动地的大孝子呢。 —— 这天黄昏时分,时慎便亲来卫戍司请方临渊了。 他手里还牵着流火。 一段时间的风尘仆仆,本就辛劳,流火还是个极认主的烈马,折腾了一遭回来,从头尾瘦了一圈。 远远看它时,方临渊疼坏了。 “多谢时公公,还专程为将马送回来。”方临渊伸手接流火的缰绳,柔软的马尾巴便来回甩了起来。 流火刨着蹄子,依偎着拿脑袋蹭他。 旁侧的时慎低头朝方临渊行礼,笑道:“侯爷折煞奴婢。殿下今日吩咐,说待刑犯押送回来之后,请您去看一眼。” 方临渊点头,摸着流火的鬃毛犹豫半天,还是舍不得这会儿就骑着它去奔波。 时慎眼色好极了,即命人又牵了匹马来,询问流火是先送去侯府,还是直接送进宫里。 “好。”方临渊摸了摸马脑袋,将缰绳交给了东厂的番兵。 他与时慎一路朝东厂而去,很快便停在了东厂的天牢门前。 “关在这里了?”方临渊问道。 时慎一边侧请他先进,一边道:“是羁押在这里。不侯爷放,是关在地上的监房里,也还有受刑。” 方临渊点头,一路跟着他进了监房深处。 地上一层的监牢,每个牢房中尚且还有通风的小窗。微弱的天光透窗子照射进来。 方临渊也就在这里,了林子濯。 他与己在城外时所的什么变化,仍旧消瘦而憔悴,眼睛里头晦涩的看不光亮。 “……临渊。” 看方临渊停在监房之外,林子濯沉默片刻,还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方临渊看着他,点了点头。 素来不大爱笑的林子濯看向他,露出了个苦涩而平淡的笑容。 “本是脸你的。”他说。“但是……回来路上,听了京城的消息。” 他顿了顿,后头的话,艰难地几乎说不出口了。 “……仍很为你高兴。” 方临渊却摇了摇头。 “什么可高兴的。”他说。“为兵将者,受天子怀疑忌惮,并不算什么幸事。” 林子濯目光一滞。 “……知道。”他说。“……” “不是在说你。”方临渊却打断了他。“这些时日,你明里暗里地提醒,知道。皇命不可违抗,也知道。” 他顿了顿,嗓音低了些,却仍很坚定。 “怪你。” 林子濯怔怔地看着他。 片刻,他眼中隐约泛起水汽,喉头微哽,却还是说道。 “你应该怪。” “若设处地,换做你,未必能够比你仗义。”方临渊却道。 “忠与义,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林子濯就这么看着他,片刻,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