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
江瓷月离开聿翎院的消息很快就被院中的暗卫告知了守在书房外边的青衔。
青衔看了眼屋内正在提笔书写的大人,挥退暗卫走进去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裴砚安。
裴砚安笔尖轻顿,低声应答了一声,对此并未多说什么。
在青衔准备离去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他哥青玉。
青玉似乎回来得很急,身上的衣服浸染了一片水渍,进屋后先是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青衔,随后向裴砚安行礼。
“大人,属下回来了。”
裴砚安最后一笔收尾,随后将写好的信件折叠放入信封之中,盖上火漆印章后递给青玉,“将它送往刘府。”
青玉接过信封后便往外走,青衔连忙也告退跟了出去。
“哥......”青衔刚开口就被青玉一个威慑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待离书房远了些,青玉才停下看着自己这位不省心的同胞弟弟,“我当初是如何叮嘱你的?让你待在大人身边的时候要诸事要小心,切不可让大人一人身陷危境之中,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青衔自知理亏,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看着地面,“此次是我莽撞......”
“你当然莽撞!”青玉毫不留情呵斥他,“我们虽和大人一同长大,但我们是老王爷和郡主放在大人身边护他安危的人,大人此次没有让老王爷和郡主知道,还没有重罚你,这份恩情你时刻都得牢记着。”
青衔垂头丧气地应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哥,“哥,你骂完了吗?骂完了能不能好好和我说句话,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每次青衔犯了错挨骂,都会做出这幅样子企图让青玉心软,偏又屡屡都能成功。
青玉深吸一口气,他总归是只有这一个弟弟,这么久没见心中当然挂念,“身上的伤如何了?”
听到青玉松了口,青衔秀气的脸上挂上了笑意,“在郎中那拿了药,好多了!”
“你啊。”青玉无奈地摇摇头,“我先去替大人送信,你好生呆着。”
青衔轻快地点着头,目送他哥离去后龇牙咧嘴转身扶着腰缓解疼痛。
总算是将他哥这一关给过了。
***
偏院内,芷兰姑姑直到用完午膳都还未回来,可江瓷月面上却一直笼着一层忧虑,就连午膳吃得都不多。
为此红叶特地去厨房替她煮了一壶小吊梨汤。泛着热气的梨汤被倒入白玉碗中,蒸腾的白雾不断上升消散。
红叶将汤送到了正在盯着窗外发呆的江瓷月手上,“姨娘,小心烫。”
江瓷月回神接过汤碗,温热的触感传入她的手心,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拿着勺子轻轻舀着,碰碗后发出“叮铛”的脆响。
“姨娘这是怎么了?”红叶不似如云心思细腻,她只看到姨娘回来后就有些魂不守舍,也不知在聿翎院里发生了什么。
江瓷月鼓着脸颊长叹一口气,“红叶,你说我要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会不会长针眼呀?”
小时候阿娘不许她看一些东西时便是这么告诫她的,还告诉她晚上会做噩梦。她今日便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还做了……不该做的噩梦,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长针眼了呀!
不该看的东西?红叶疑惑地想着,姨娘难道是在大人的院中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吗?可她从未去过大人的院中,不知道有哪些是不该看的东西,莫不是什么机密的东西?
“姨娘看到什么了?”红叶直接问她。
江瓷月的脸色再次升起热意,结结巴巴道:“就、就是不该看的东西。”
红叶:“奴婢愚钝,比如呢?”
“比如、比如没穿……”江瓷月后面的咬字声如细丝,根本听不清。
“姨娘说的什么?”红叶疑惑地问她。
江瓷月也没有勇气再说,直接将碗中的小吊梨汤一饮而尽,试图掩下脸上不断冒出的热意,将空碗递给了红叶后,她再次趴在桌上望着窗外不停歇的细雨。
红叶接过碗微微耸肩往外走去,在院中边走还边嘀咕着:“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不曾想碰到了从外边回来的芷兰姑姑。
芷兰姑姑听着她的话眼神微微一凝,让红叶将话说清楚,红叶碍于芷兰姑姑的威压,一五一十将江瓷月回来后的表现说与她听。
听完红叶话后的芷兰姑姑先让后边替她提着东西的婢女们将东西放到别的屋内,而她径直去找了江瓷月。
芷兰姑姑一进去便看到江瓷月没有半分仪态可言伏在桌面上,随后就看到她手腕上那一圈已经变得有些青色的指痕。
这痕迹今早穿衣时还分明是没有的,难道是今早……再想到红叶说的那些话,芷兰姑姑俨然自己将一切串联了起来。
“姨娘。”
江瓷月一听到芷兰姑姑的声音就好似一只受惊的兔子,连忙起身坐好,怯怯地抬眼看着她,“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