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午后的阳光照射得人暖洋洋的，趁着今日天光甚好，春桃搬了凳子坐在叶夕雾房间门口，跟着琳琅一起绣在手帕上绣着花样子。

春桃心灵手巧，穿针引线中三两下绣出了盛放的牡丹花外形，琳琅却实在学不会，歪七扭八奇形怪状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绣的是个什么怪东西。

春桃绣了几针，凑过来跟琳琅说起来悄悄话：“琳琅你知道妖怪吗？”

妖怪？琳琅确实知道，她自小就喜欢和飞鸟鱼虫交朋友，也在它们那里听到过，这世间，是有妖魔的，大多是动物修炼而成，琳琅也从其他宫女太监地方听过不少妖怪的故事。

“听说我们盛京里，闹了妖怪，宫中的吴总管你知道吧？前几日突然暴毙了，光天化日之下，一下子死了，连太医查不出原因。而且城中半夜，总是有百姓失踪。”

琳琅消息闭塞，最近因为二小姐的变化，她不是黏着叶夕雾就是跟着叶冰裳，很少和鸟儿飞虫的交流，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听说妖怪都是吃人的。”

春桃极为赞同的点点头：“听说陛下请了逍遥宗的弟子来降妖呢，阿弥陀佛，希望我们府里的人不要出事。”

琳琅第一次知道，有些坏事是经不起念叨的。

天光将亮，叶府的平静就被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了。

叶家大小姐，叶冰裳于昨夜，失踪了，生死不知。

叶啸向盛王请了假没去早朝，一家人坐在堂屋中商量着对策，叶冰裳虽是庶女却也是叶家第一个女儿，她出了这样的大事，作为家人总是担忧的。

“嘉卉，昨天晚上你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叶夕雾急得不断地走来走去，询问着叶冰裳的贴身婢女。

嘉卉哭成了泪人，她跪在地上，哭到抽噎：“没有，奴婢什么也没听见，都是奴婢的错，求将军、二小姐、老夫人一定要救救我们小姐啊。”

琳琅没有资格进入堂屋里，在外面也是十分焦急，她一会儿想到话本子里，妖怪如何折磨吃人的描述，一会儿又想到叶冰裳，心里七上八下。

她踱了几步，决不能坐以待毙，跑到无人处呼唤煤球的名字。

不一会儿，一只全身漆黑的乌鸦嘎嘎叫着来到了琳琅面前的树梢上，甚至打了个哈欠：“嘛呢。”

“好煤球乖煤球，求求你，帮帮我吧，你不是有很多鸟儿朋友吗？可以请你让你的朋友分散出去，帮我找找大小姐在哪吗？”

煤球转了一下头，飞到另一枝树杈上：“那可是妖怪，要鸟命的，”它拍拍翅膀，“我要你头上那个。”

琳琅条件反射的摸了一下头上的珠花，煤球表示只要琳琅将珠花给它，它就让它族群里的乌鸦都飞出去找人，它们鸟多，一天之内飞遍盛京完全不是问题。

珠花是琳琅收到的第一个礼物，况且还是叶夕雾送给她的，现在叶冰裳命在旦夕……

琳琅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珠花不能给你，但我可以给你买个新的。只要你找到大小姐，我就给你。”

煤球只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是不是原来那个它也不是很在乎，只要好看就可以，它欣然同意了这个交易，呼朋唤友的叫着飞走了。

叶夕雾送她的珠花，是那日一同与叶冰裳逛街的时候，从一个摊子上买下的，价格对于叶二小姐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琳琅来说，那就是惊天巨款。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她之前攒下来的家当，都给莹心姑姑当房租了，现在半年靠着她微薄的月例和给人干活攒下来的那点钱，想买一模一样的珠花，简直是痴人说梦。

琳琅抿了抿唇，从衣领里摸出了一跟红绳。

琳琅将红绳从脖子上摘了下来，红绳上坠着一小颗指甲大小淡红色的晶石，在阳光下显得澄净又透亮，像是名贵的宝石。

琳琅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听兰安姑姑说，这是还是个婴儿的琳琅一直握在手心里的，她估摸着可能是琳琅生母的遗物。

兰安姑姑跟着柔妃日久，见过不少好东西，可她仍旧判断不出这是什么，质地不像宝石。而这小块晶石，一开始是暗红色的，浓郁的像是鲜血，看着令人极为不适。

而这晶石一到晚上，琳琅熟睡的时候变会发出红光，极为惊异，但是这晶石好像是接触到了空气不断褪色那样，从一开始的黑红色，一天天的变淡，直到琳琅三岁时完全成了淡红色，也再也不会发光了。

琳琅觉得这是好东西，因为三岁之后的琳琅身体很好，几乎没生过病，不像澹台烬小时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发烧，而琳琅别说风寒了，她连断了腿都能自己好。

就是被狗咬奄奄一息，到了第二天，伤口就愈合了，被断了肋骨，一个月后也完全好了，就是头上被砸了个大洞，血流不止，兰安姑姑都觉得救不了的程度，她在地上躺一会儿，诶，又能爬起来了。

琳琅认为是这块晶石保护着她。

对琳琅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