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剑御剑逃跑,或者再深厚些,还可直接御风而行。
可他偏偏静待时机一般,拿走了她的云风。
不就是因为云风本身是把神武,无需多少修为就可以御剑嘛!
暮雨忽然觉得,这次是自己小心过了头,怀疑了不该怀疑的人。
可分明是安玉屑骗了她好久,怎么现在,他又成了君子,自己成了小人?
“你别再说话了。”
她轻声呵斥,费力将安玉屑扶正,而后运化修为入掌贴在了他的后心,将源源不断的灵气送进他的体内。
用灵力医治内伤是个不容易的事情,灵力太少,被医治的人不能被彻底医好,灵力运送过多,容易让医治的人损耗修为。
慕雨听着前面安玉屑难受喘息声,眼底全是无奈。
咬咬牙,慕雨最终还是决定以自己的感受为准,当感觉要耗损修为的时候,她就停止。
安玉屑只要不死就行了,上路之后吃好喝好睡好,慢慢养着总能养好。
何必要她损耗修为大费周章的去救呢!
如此,当慕雨觉得眼前事物有些模糊时,便及时收了手,任由安玉屑朝自己身上倒下。
伸手将安玉屑的身子扶入怀中,慕雨低头,静静的观察着他的脸。
他应该是难受极了,闭上眼睛后眉毛还紧紧皱着。
慕雨不由叹了一声,伸手轻轻拨开了沾在他额上的碎发。
指尖,也不由触到了他额上的冷汗。
慕雨盯着他苍白的面容想了一会儿后,还是轻轻用袖子帮他擦了嘴角的血。
纵然没有擦干净,但他的这张脸看过去,却好像不是那么的苍白脆弱了。
这样看上去,他的样子好像也不会随时死掉。
慕雨的良心好受了不少,舒了口气。
她在今日之前,可从没想过,自己很可能会一掌要人性命。
一来她从未有杀人的想法,二来她也没那个实力。
在修士中,她修为够不上和人比划。
在江湖中,她的功夫更是没眼看,要不是仗着有点小聪明和仙家修为,面对江天客那样的高手,她连近身都不能。
真是感谢安玉屑,让她有了不一样的体验。
这一晚上,慕雨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竟是一时也睡不安生。
翌日,天空泛起鱼肚白时,慕雨就已经从床榻上爬起。
起来后,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到矮榻旁边看安玉屑是否还活着。
安玉屑呼吸平顺,除了面色瞧着还是苍白,看起来倒是不会即刻死掉。
只是,他额心那道短而浅的红痕有些不妥。
红痕的颜色比昨日加深了许多,隐约间,还能感受到些许邪气。
慕雨挑眉,想到了昨日安玉屑身上另一道红色的细线,便伸手撩开了他的宽袖,露出了左手的手腕。
白净的手腕骨线明显,隐约可见上面的血管和青筋的脉络,可最吸引她目光的,却是那条向上延伸的红色细线。
手腕起始的那一点上,红色最深,已然偏黑。
慕雨认真观察时,手指不自觉的在那一点上摩挲起来。
她想,安玉屑与冯良玉约定两年之内取上官初人头,那这两年中,他手腕上的这一点深红会逐渐向上延伸,一直到浅红色全部变成深红色后,估摸着也就是安玉屑碎心而亡的日子了。
那安玉屑额心上的那一点深红呢?
她担忧抬眼,看向了他的额头,却在半空中与他那双黑沉沉的双眼对上。
安玉屑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眉心紧皱,哑声质问:“做什么?”
他像是很讨厌她的触碰,可却没有直接将自己的手腕从她手中拿开。
更奇怪的是,在慕雨的手松开时,他的眉毛皱得更深了。
“我们今天必须去找到张子悟,将冯良玉的抱歉传达给他,否则……”
“否则什么?”
安玉屑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是漫不经心。
“否则,你活不过今日了。”
慕雨负手,微微弯腰,盯着他的额心沉声说着。
安玉屑抬眼看着她认真的眼神,不由摩挲起手腕处的捆仙绳。
他勾唇,唇边有讥诮的意味:“慕姑娘原来这么关心我的死活吗?我还以为你昨日真想一掌打死我呢。”
慕雨不由拧眉,只觉他阴阳怪气。
瞪了安玉屑一眼后,慕雨直起身:“你若是在入京之前死在我手上,我会很难办的,何况,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没想杀你,你干嘛要一直计较这个事情?”
说着话,人已走到了门口,开门交代了酒楼的跑堂早饭,又要了两个斗笠。
虽说着急上路,可安玉屑被自己一掌打成了如此病恹恹的样子,也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