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对象,是个醋缸
系黎昕吹头发时,他突然提起顾明远失事航班的话题。
顾明远的失事航班号和日期不仅刻在年夏的脑子里,也被她备注在日历上。系黎昕不经意间扫到日历上的骷髅头,然后注意到旁边备注的字母和数字。他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是梗在她心中多年的结。
“C航那边说不久前收过许多匿名信,都让留意那趟航班。同类的匿名信太多,但这几封信上的航班号竟与未公布的排程一样,不由得让他们有些发怵。夏夏,你是不是写过匿名信?”
年夏用指尖给他梳着头发,暖风扫过他的发际,痒痒地铺在她的指节上。她点头承认,言语中有点无奈:“我是写过一些。我想着如果能早点发现失事航班的不良零件就好了,这能救下很多人的性命。”
她人站在他后背,自嘲地向自己摇头苦笑:“是不是感觉我在做无用功?我啊,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你说为什么别人重生都能当超人,拯救世界?而我重生,想改变命运都举步维艰,更别说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有点沮丧。”
系黎昕笑了两声,反手拉她到自己面前,把她圈进自己怀中:“夏夏,重生顶多让你预知点未来,又没给你足以当超人的能力。怎么可能凭赤手空拳,一己之力就能改变世界?但身为普通人的你,你现在不仅想救他,你还想去救更多人。你所拥有的勇气已超过很多人,所以你很重要,不要妄自菲薄。”
年夏突然被她拽到怀中,又听他这么夸她,不禁有些害羞,眨眨眼低头:“你这话,真是又令人感动又令人感觉害臊。”
“那怎么办,我还没说完呢?”系黎昕取走她手里的吹风机,手拂上她的下巴,像逗小猫一样挠了两下,然后捏着她的下巴掰正她的脸:“夏夏,你是我生命中最弥足珍贵的光,横冲直撞地闯进我的人生,不管不顾地。”
他的手掌下滑,直至她的腰间,单手揽住抱她到台面上。他用鼻尖去蹭她的,笑得肆无忌惮:“夏夏,你不是这个世界的超人,但你是我的超人。”
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鼻翼,鼻尖蹭得她痒痒地。她的视线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只觉得又感动又羞。无奈之下,她只好向后微微仰着,跟他刻意保持一段距离,用指尖戳他胸口:“你讲情话就讲情话,不要光着上半身讲好不好。怪让人难为情的。”
系黎昕恬不知耻地冲她挑眉,又向她近了几分,反问她:“你不喜欢吗?”
年夏又羞又恼地又连戳了他好几下,结果反而有些欲罢不能。手指好像在戳一块上好的牛皮糖,软软弹弹地。而他手臂稍微用力,手上的触感就变得光滑结实,像一块温润的水玉。
系黎昕捉她的手指,坏笑着去抵她的额,故意打趣她:“这不是戳得挺开心的?我准备去泡澡,一起?”
年夏直接用额头砸了上去,微红着老脸喊他流氓。
系黎昕“啧”地一声松开她,那表情好像在说她才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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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黎昕从浴室出来时,年夏正光着脚丫子盘腿在客厅地毯上喝酒。
她人坐在面向阳台的一处,窗外是起着银波的海面,桥上有人在放小烟花。年夏头抬起来的高度,刚刚好能看到腾空飞起的一簇簇小花火。
系黎昕从沙发上捞过毯子给她披上,顺手就抽走她手头的酒罐子。他有些怪罪她的意思:“你今天刚退的烧,喝什么酒?”
年夏的手里头一空,不得不偏过头来盯着他看,一双眼睛湿漉漉地。她伸手向他要讨要酒,有些强词夺理:“这是低度数的,我喝点助眠。”
“低度数也不行。”系黎昕捏着酒罐转身去厨房,不多时换了杯热牛奶出来。他递给她后在她身侧坐下,温声劝她:“酒精不能助眠,更容易睡不好。你想安眠,不如喝点热牛奶。”
年夏接过牛奶,小口小口地抿着,胃里和胸口都变得暖和。她刚想谢他,又听他说:“如果你还是不好睡,那我勉为其难今晚再跟你一起睡。我看你每次在我身边都睡得挺香的。”
年夏咳了一下,牛奶差点呛到她嗓子眼里。但她转念一想,发现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身上好像有什么安眠的符咒,她每次在他身边,都能睡得格外安稳。
年夏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结果被他得寸进尺,偷偷地往她身边又挪近了几分。他将她搂到自己身侧,问她在烦恼什么。
年夏怔了一怔,拿眼角余光偷偷瞥他。他太聪明了,她在他这里好像根本藏不下什么秘密。她清清嗓子,慢悠悠地说着:“你洗澡的时候,我跟顾明远聊了聊。”年夏看见他的眼尾上扬,连忙求生欲极强地又补了一句:“聊的失事航班的事,是正事。”
他的眼尾松了松,问她然后呢。
“他说他记下了,不会去赶那趟航班,工作机会自然也不会放弃。顾明远的语气平淡得好像在分析一个待闯关的游戏主控,剧情顺利得让我觉得上辈子一定遇上了鬼打墙,不然怎么会那么难通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