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小时,未见回讯
我的状况。”
“伊石,新年快乐。”年夏拿着手机走到阳台,看见楼下的小孩正在放鞭炮玩,提着的心稍微落了落。“你们那边快过中国年了吧?今晚有特别的庆祝吗?”
文伊石小心翼翼地收着眼角的眼泪,敛了敛心神撒谎:“我跟我哥刚从唐人街回来呢。今天唐人街老热闹了。”
“那你们是不是有看到现场的舞狮舞龙表演?我刚在电视里见了,明黄色的大狮子和赤红色的大龙好气派!”
文伊石怔了怔,随口附和道:“对呀对呀,超级震撼的。感觉好像回到国内过年了呢!”
年夏的指甲应声掐进掌心中。她听见文伊石电话里奇怪的嘈杂,和刻意压抑的小声啜泣。她的视线落在电视中赤红色的舞狮和明黄色的舞龙中,心慌爬满整个心头。
她想问她为什么撒谎,可终归还是小声试探:“喔。系黎昕还跟你在一块吗?他是不是玩疯啦,今年都没回我简讯呢。”
文伊石用征询的眼光看着系黎昕,小声说道:“嗯,我们刚回来。他正准备工作呢。”
年夏却很坚持:“方便帮我把电话给他吗?我想问他点事情。”
她想听他的声音,听他说他一切安好。
文伊石只得走进病房,跟系黎昕比着手势,把手机递到他嘴边,开了外放。
话筒里良久没有声音,直到系黎昕脸色苍白地用着气声喊她的名字。
“年夏?”
这一声“年夏”似乎用尽他的全部力气,沿着越洋的电波落进她的耳膜里。那一瞬间,思念如同深海疯长的水草,攀上她的心头,缠绕上每一寸发肤。
“系黎昕,”她有千言万语想问他,最后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嗔怪:“你是玩疯了吗?还没回我简讯呢!”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地笑了,向她道歉:“抱歉,手机没电,没注意到。”他转了话题,向她贺岁:“你那里应该过年了吧。新年快乐。”
心慌如同早春的雨点,落进土壤里消失不见。她敛着心神小声回应道:“系黎昕,也祝你新年快乐。”
“你今年还去雨熙家放烟花了吗?”
“没有。可能年纪大了,我们都没什么精力。今年我在家吃过年夜饭就睡了。你们呢,去哪庆祝了吗?”
“Sir. I’m going to take your blood pressure.”“Sure.”
年夏耳边的嘈杂声突然消失不见,但她还是能断断续续地能听见他和陌生女人的对话声。一词一句她听不真切,却如同摆锤一般一下一下撞击着胸口,不安感磅礴而来。
直到他压低声音同她说:“刚和伊石从唐人街回来。又吵,吃得又不好。每次过年的时候,就很想念你家的年夜饭。”
“吃得不好的时候,才想念我家的年夜饭吗?你…”她话说到一半,被那边若有若无的声音打断。
“Sir, your blood pressures quite low. I will check again in fifteen minutes.”“OK, thanks.”
她的眼角一酸,断断续续地说:“我答应了伊石,让她来我家过年。等你们回国,你俩来我家吃年夜饭,吃完饭我们去海边放烟花。我的拿手菜你都还没全部吃过呢。”
“好啊,一言为定。那我先去忙了。”
“系黎昕!”年夏突然急了,拔高音量喊他:“你,你过得好吗?”
“嗯?”他微微一怔,空口白牙地逗她:“过得可好了。外国小妞特别漂亮,一个个大眼睛白皮肤的,又很开放热情。可不像你,难泡,又总是让我抓心挠肺地。”
她的胸口一酸,骂他:“骗子!”
“嗯?怎么骂起人了?”
“大骗子!”她终究是没忍住问他:“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发简讯不回,还骗她过得很好。一句一句地,却没有半句真话。
他仍是坚持地说道:“嗯?没什么事。我们刚到家。”
“系黎昕!”年夏深深吸着气,拔高音量质问他:“你是觉得我是耳聋还是小孩子,好骗?我听不出来你们不在家里?”
“哎。”系黎昕长叹气:“我在医院呢。刚街上人太多,推搡中不小心摔伤,受了点皮肉小伤,没什么大碍。你要是担心,要不要来找我?我给你报销机票。”
“不去。”年夏跟他赌气:“又不是有帅哥看。”
“我不就是帅哥吗?”系黎昕顿了顿,却突然接了句情话:“夏夏,我很想你。”
他说,他很想她。
突如其来的情话在年夏的耳边炸开,令她措手不及。她明明离他很远,可他的声音像近在咫尺。她听见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去见他,不顾一切地去见他,去他所在的城市,去他的身边,去告诉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