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结婚,借酒壮胆
他知道她喜欢过顾明远。像顾明远那样的人,在一个完善圆满的家庭中长大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温柔”。
“温柔啊,让我想想,”年夏侧着头杵在窗边,视线落在窗外的车水马龙里,思绪却被拉到记忆深处的某个时刻中。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不记得具体因为什么,兴许跟人打过一架,好多大人来劝架。但所有人都觉得小孩子打架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只关心我做得对不对,压根不关心我疼不疼。那时好像有个小男孩,对着我的伤口吹气,问我疼不疼。你给我的感觉,好像他哦。”
在她漫长的岁月里,好像有人短暂地出现过。他匆匆而来,惊鸿一瞥,却给她留下印在记忆里的,小小的温柔回忆。
“我那时好像,突然就懂得了字典里‘温柔’的含义。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他,在我每次受伤的时候,你都一定会来到我的身边,问我疼不疼。然后你也不管我看不看得见,你都会一声不发地去帮我讨回公道。”
年夏的脑海里不知为何,总是不由自主地将系黎昕和记忆里那个影像模糊的小男孩重叠在一起。他们似乎同样长得好看,人很温柔,令她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心尖的地方暖暖地。
“系先生,你并不是面上那么地生人勿近的。你的心里,其实住着个温柔的小天使吧?”
明明想要温暖别人,却戴着面具,拒人于千里之外。
系黎昕握方向盘的手微微蜷曲,他突然寻了个没人的路边,停下车。
原来在她的记忆里,小小的他即便是短暂地出现过,也留下名为“温柔”的回忆。
“嗯?怎么停车了?”年夏不解地转过头去,疑惑地看向他。
系黎昕的视线落在前方空旷的无人处,此刻他有个问题,迫不及待地想听她的答案。“夏夏,我问你个问题。你喜欢顾明远什么?”
年夏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脱口骂他:“嗯?!你神经啊?”
她以为他又在吃奇怪的飞醋,嫌弃地瞥他一眼,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回想,老老实实地回答:“一开始是见色起意,后来被他温柔的性情所吸引,再后来,发现他是一个很强大又坚定的人…不是,你笑什么?”
年夏说到后面的时候,发现系黎昕趴到了方向盘上,勾着眼,咧着嘴,像听到了个笑话一样,笑得开怀。她气急败坏地解开安全扣,抬手去扯他的袖子,没好气地说他:“我在讲我前男友,又不是在讲笑话。好笑哦,你笑这么开心干嘛?”
她还想继续说他的不是,可他转过身来看她,眼中像是有星辰大海,让她突然就噤了声。他的眼尾弯成天边的银月,明亮地,流光炫目地,一点点亮着,并不像是听到笑话那样的开心,反而像是期待被人兑现,点亮成星火。她的心脏咚咚地狂跳,突然设想如果当初是先遇见的他,也难免不会对他先见色起意。
车内没开灯,车外的绒黄色灯光透过车窗一缕一缕地撒进来,落在他的肩头。他的一只手肘撑在方向盘上,长指节勾在额头,眼尾还勾着盈盈的笑。人懒懒地斜倚着,而另一只手勾上她的下颌,像逗小猫一样挠她:“好看,温柔,这些我也有,对不对?”
他的声音像是开心的G大调,一字一句里都带着雀跃。年夏不由得微微发怔,甚至有些疑惑,搞不明白他到底在开心什么。所以她的指尖捏上他的食指,有些嫌弃地带到一旁去,仰着头问他:“这么说也没错。但有让你这么开心么?”
她都想收回自己说过的话了。他这个人,明明就是上千个的黑心眼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是住着个温柔的小天使没错,但做的事情,就像是大魔王才会做的。
系黎昕却熟练地解开身上的安全扣,毫不掩饰地跟她说:“夏夏,我很开心。”他贴到她的身前,吻上她的唇:“所以现在想亲你。”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