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扭头,沈倩倩脸色一下就不好了,闷声说:“张公子。”
没错,今日那意图闹事的张德胜是沈倩倩的未婚夫。
张德胜紧紧盯着阮鹤颜这位相貌端正,气质温和的少年,心生不安,脸上却笑起,打趣道:“你怎带着一书童?”
这是想装作不认识啊!
阮鹤颜见对方一副紧张模样,便猜到了其中的缘由,未等沈倩倩开口,她就主动说道:“鄙人阮何岩,与倩倩自幼长大,兄妹相称。”
张德胜一听,更加警觉,语气中夹杂着戒备之意:“我怎么没听说过倩倩还有哥哥?”
沈倩倩撇了撇嘴:“那是因为你无需知道。”
她儿时便与张德胜结下婚约,可从未喜欢过他,此人名声极坏,爹爹都在思索要解除婚约,这不,才轻易放她和阮何岩公子出门看花灯。
眼见着气氛逐渐不大对劲,阮鹤颜想调节,怎知张德胜怒瞪她一眼,道:“你这目盲能看花灯?”
阮鹤颜不见半点怒色,好脾气地回应道:“我这不是目盲,我这是不想看公子的悲凉命数。”
这不是在损人,而是真话,阮鹤颜一瞧张德胜面相便知未来定会穷迫潦倒,张家将在他这一代绝嗣,甚是可怜。
“你说什么——”
阮鹤颜后退一步,有了前车之鉴张德胜也连忙跟着退了一步,谁知又是祸从天降来。
街道热闹气氛被一阵喧嚣打破。
只见张德胜侧方几匹汗血宝马飞驰而过,那蹄铁打在地面时发出的声响,还把一名熟睡中的婴孩给吓哭。
那领头的骏马之上,身着一袭黑色暗金云翔符纹劲装,身形笔直干练,不过这脸上戴着一张黑金面罩,将面容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叫人瞧不出究竟,心生畏惧。
阮鹤颜眯起眼,只觉得莫名有些眼熟,可系统必须通过人的面相来判断初始命数,因此对蒙面人无法进行分析。
正巧,马上的人转头过来,目光与她在空中接触到了一块,眼神如刀光般锋利。
可阮鹤颜不觉得丝毫恐惧,只是感到无比熟悉,还是沈倩倩连忙扯住她的袖子,这才回过神。
忽然,出了点动静,有不懂事的孩子拿着弹弓往马的眼里射,那马一痛,长叫一声,抬起前脚就要踩人,马背上的人更是摔倒了地上。惊呼不断,却无人敢上前拉住缰绳。
受惊的马此刻竟朝着呆愣在原地的张德胜跑去,怎知这家伙竟把阮鹤颜扯了过来做挡箭牌。
阮鹤颜心下一慌,欲逃却双腿发软,紧张到屏住呼吸,几乎是马的前蹄要压在自己身上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完了。
此时那名领头人速度极快地跳下马,拉住阮鹤颜将她从即将到来的死亡脱离开。
等阮鹤颜回过神时,此人已经踏着墙,从上空翻身而下,脚步轻盈如飞燕,利落坐到慌乱的马匹身上,一手牵住缰绳,试图压制驯服它。
众人纷纷退后,留出空间给这位从天而降的男人。
只见他不费吹灰之力将乱了套在原地来回跑跳的马牵制住,那气场凌厉逼人,英姿飒爽,更是有些未出阁的姑娘因此画面而心跳漏了半分。
阮鹤颜心脏狂跳,沈倩倩急忙检查询问,都没能让她回过神。
男子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在视线短暂交汇后便调转离去。
“连道歉都不说!”沈倩倩跺了跺脚,十分生气。
阮鹤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就死了,脊背发凉。
“你!”沈倩倩指着张德胜,怒气冲冲地说:“胆小之辈!我要让爹爹退亲!”
“不是,他就是个破目盲书生!用得着如此对我嘛?”张德胜事到如今了,还不明白情况。
阮鹤颜眼神暗了暗,心平气和的她头一次语气沉重地说道:“百姓的命也是命,你贵为刺史之子,应当有轻有重,哪怕畏惧生死,也不能拿‘我们’做肉盾!”
她已动杀心,若不是沈倩倩再次,恐怕她确实会动手。
张德胜不以为然,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看见阮鹤颜眼纱后的目光带着凌冽的杀气,如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吓得他哆嗦了几番,随后发现双腿使不上劲了。
沈倩倩以为他这是被说惭愧了,朝着他吐了吐舌头便跟着阮鹤颜离开了。
沈倩倩跟上阮鹤颜,连忙开口说道:“方才那伙人,我绝对会查个明白!”
阮鹤颜却说:“算了吧,若不是那孩童掷石子,也不会这样。”
阮鹤颜朝着灯会深处走去,这次她不再停留等着沈倩倩,目光不断流转在小摊上,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她忽然停下脚步,在前方,站着名男子。
桂花纷飞,落在青石街道上,犹如金色碎屑舞动,男子眉宇间流转着几分清冽的寒意,身材挺拔修长,站在人群之中格外夺目。
阮鹤颜迷了眼,她想,对方的眼神似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