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在保姆阿姨的带领下,季礼在颜继眼皮子底下快速溜人。
自从上次两人把话说开了之后,颜继就跟吃错了药一样,没脸没皮坚持不懈地找她,又是送礼物,又是送饭,甚至直接□□,哪儿还有曾经半点高冷的样子。
因此季礼最近在家也极不安全,幸好夏诗良心发现,为了弥补卖队友的愧疚,让季礼去找最近同样苟着的徐九黎。
季礼出门后直奔徐九黎的秘密窝点,在市郊老城区的旧巷子里,亮着一处晦暗的灯牌,名叫“活着”,非常不显眼,单看这灯牌亮光的微弱程度,就知道确实活着挺难,离死不久了。
季礼一边打徐九黎电话,一边推门而入,门配合着吱呀作响,人倒是一个没有。进门后的空间非常小,只有一处前台,再多余站两三人就没位置了,旁边倒是有向上一层的楼梯,但季礼不知该评价这为工业极简风还是单纯的简陋。
象征性等待几分钟,确认没有人过来招呼她,季礼踩着同样吱呀作响的楼梯上二楼,果然,深藏不露。
二楼依然是工业极简风,水泥地,水泥墙,丝毫不加装饰,在老城区破旧的一众建筑里别具一格,但空间格外大,两侧分成了许多的独立包间,一眼望不到头。
徐九黎的手机依然打不通,耐心有限,季礼随机选一个顺手的包间,轻敲门,没人应,再敲几下,还是没人应。
她再换一间,继续敲,就这么挨着敲了三四间,终于有人开了门,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黑色大衣,头也不抬,哑着声问:“谁啊?”
得亏季礼眼力不错,认出了人,“徐九黎,你这是犯什么罪了?畏罪潜逃?”
“啊......阿礼,怎么是你,”徐九黎一把把季礼拉进房间,随后鬼鬼祟祟地看了几眼门外,确认没人,她关上门,深呼一口气。
徐九黎平时叽叽喳喳的,现在就像个淋了雨的小鸟,瘦小,没有生气。
季礼在沙发上坐下,无声打量着一地的酒瓶和颓废的人,“我记得你为了保持身材和皮肤,非必要不碰酒的,发生什么事儿了?”
徐九黎坐在另一侧沙发上,软软躺着,怀里抱着抱枕,“我跟许...箴言分手了。”
“他能跟你分?”季礼还记得高中那时,许箴言看徐九黎的眼神,温润如玉的外表下是对自己拥有物浓浓的占有欲,跟大灰狼看见小白兔一样。
“不是,”徐九黎吸一下鼻子,“是我提的。”
赶着季礼要问下一句之前,徐九黎忙说,“阿礼,你别问了,我不想说,你还是陪我喝酒吧。”
季礼点头,由着她。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徐九黎喝得有些上头,晕晕乎乎地抱着季礼的胳膊问:“阿礼,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我能有什么事儿。”
“那就好。”徐九黎看着满地的酒瓶出神,“夏诗这个大坏蛋,之前一言不合就失联,最近找到我第一句话就是怀孕了,害得我都没人管,哼!”
季礼被她逗笑,“你确定你是没人管,而不是不想有人管?”
“嘿嘿,那当然都有。”砰砰砰,徐九黎又开了好几瓶酒,递给季礼一瓶后,她泄愤似地往嘴里灌。
拦又拦不住,季礼只好豁出去陪她。
夜色席卷而来,一晚上,两人喝得聊得上头,夏诗和沈路衷的八卦快给她俩盘包浆了,徐九黎满脸绯红,说话大舌头,还抱住季礼的腿不肯撒手。
季礼挣不开她,索性随她,他们一晚上什么都聊,许箴言相关的事徐九黎却一个字都没说过,看来是真伤心了。
快凌晨四点,徐九黎嘟哝着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入睡,季礼却在酒精的作用下异常清醒,她打一根烟,安静坐着,没什么声响。
中午十二点,徐九黎在沙发上醒来,看见地毯上半躺着的季礼,她放下心来,又直挺挺躺下去,翻了几下身,弱弱问季礼,“我昨晚没说什么胡话吧?”
季礼伸个懒腰,挑眉问:“怎么,许箴言的事我还听不得了?”
徐九黎的脸快扭成一团,看她那担惊受怕的样儿,季礼不想再吓唬她,从昨天开始就没好好吃东西,她自己也有些饿了,季礼拧开一瓶苏打水,边喝边问道:“你在这住多久了?”
“一个月。”徐九黎回。
噗,刚喝进去的水全给喷了出来,季礼在她面前头一次这么激动,“一个月????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把许箴言给绿了怕被他追杀,都躲人躲到这个份上了。”
徐九黎嘴更硬:“你不也一样!阿礼,别以为我不知道,夏诗一大早就给我发消息了,说你现在可是见到颜那什么就跑,哈哈。”
季礼僵住,她装作不在意地继续喝水:“她还说什么了?”
“额,我看看,奥对了,她还说昨晚上一直联系不到你,颜董正满世界找你呢。”徐九黎一下一下翻消息。
噗,又是一口水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