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天色阴沉沉的,乌云密布,是要下雨的征兆。
林公公急着带四人复命邀功,连面圣前的沐浴更衣都取消了。
乾清宫内金碧辉煌,金漆龙座之上,坐着一位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黑发束起,戴着冠冕,手中捏笔批改着奏折,周身都散发着威严两字。
看着奏折里面的内容,他放下毛笔,拿起手边已经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剑眉微微皱起,搁下茶杯问:“这皇榜还没有人揭吗?”
在他身旁服侍的赵公公很有眼力见的为他添了杯热茶。
“回禀陛下,林公公在城门口守着呢,若是有人揭了皇榜,定会立马传来消息。”
赵有才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巴不得没人揭。他和林德光向来不对付,若是对方因此事挨了罚,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皇帝叹了口气:“这妖物一日不除,朕这心中,一日不得安宁啊。”
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忙跑进来跪下传话:“禀皇上,林公公在殿外求见,还带着四位江湖中人。”
皇帝眸子一亮:“林公公?江湖中人?快宣!”
谢清秋几人走了进去,弓腰抱拳道:“参见陛下。”
“放肆!”
赵有才左手拿着拂尘,右手兰花指一翘指着下方四人,瞪大眼睛,尖着嗓子厉声呵斥:“好大的胆子!尔等见了当今天子竟不下跪?”
被抢了话的皇帝面色微愠,摆了摆手:“赵有才,朕还没有开口呢,既然你如此清闲,那便出去把花园扫扫。”
“嗻。”
赵有才走下台阶,路过林德光时,看出他忍着的笑意,偷偷狠瞪了他一眼。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四人:“念你们初到皇宫,不懂规矩,就算了,你们四人来自哪里?”
景钰身为大师兄,第一个回道:“在下四人乃蓬莱弟子,此番下山历练,见百姓遭此劫难,除魔卫道,是我们职责。”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成功,这金银财宝,任你们挑选。”
谢清秋听见此话,想到自己空荡荡的钱包,再想想那价值连城的古董宝物,心里突然变得美滋滋。
谁料,流霜在这时候开口:“回陛下,钱财于我们乃身外之物,为百姓谋福,才是我们心中所想。”
“好,好!”
听完这一番话,皇帝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谢清秋默默收回了刚才的想法。
为了更快的破案,皇帝让林德光告诉他们对此收到的有用消息。
“那怪物捉人挑时辰。”
“挑时辰?”景钰拧起眉峰。
“每月惊蛰亥时后,这怪物就会出来。”
“惊蛰?”谢清秋想起今日已是九九天了,“那不是就是后天晚上吗?”
林德光点点头:“还请各位道长一定要将凶手抓到啊。”
四人被林德光带出皇宫,经过御花园时,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正教训着几位婢女。
几个丫鬟跪在地上挨着打,哭得撕心裂肺。
“饶命啊娘娘。”
“奴婢再也不敢了。”
林德光望而却步,连忙带着他们绕开换了条路走。
流霜好奇问道:“林公公,刚才那是何人?”
“那是柔妃娘娘。”
林德光压低了声音,本就阴柔的嗓音更显得奇怪。
柔妃?谢清小声吐槽:“倒是一点也不温柔。”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林德兢兢业业从一个打杂的小太监做到了高位,历时久,却从无一个知心人,多的是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见这四人话里话外都没有嫌弃他是个阉人的意味,便耐心解释道:“柔妃娘娘以前性子安静,待人温和,从来不体罚人。这宫里的奴才啊,都想去她那儿当值。只不过一次落水,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暴怒无常,动不动就打骂下人。”
谢清秋蹙了蹙眉头,一次落水就变了个人?怕不是撞邪了。
几人刚走到宫门口没一会儿,天上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各位道长在此等一会儿吧,这雨下不了多久。”
一青衣男子撑着油纸伞立于雨中,手中还拿着两把未拆封的雨伞,谢清秋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不确定地开口:“宁安?”
谢宁安转过身笑着说:“阿姐。”
谢清秋走到他身旁:“你怎会在此?”
“听闻阿姐几人揭了皇榜进宫,见久久未出,又看这天快要下雨,想起阿姐出府没有带雨伞,便来这儿等着了。”
“这位是?”
林德光看着眼前的男子,觉得容貌好生熟悉,还有这名字,怎么感觉在哪儿听过一样。
谢清秋向他介绍:“这是我弟弟。”
“道长这位弟弟杂家好像……”
“林公公!”一个丫鬟突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