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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秋在小桃满脸悲伤的神情下走进了殿内,仿佛再出来时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因为她的到来,原本吵闹的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围观着这场闹剧。
“弟子拜见师尊。”
谢清秋高堂之上的白发老头儿,两手作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云苍见她如此,想着寒天崖几日也算让她长了点教训,满意的点了点头:“今日你流霜师妹已醒,她虽为你求情,但活罪难逃,罚你三道雷刑可有异议?”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那可是雷刑啊!”
“哼,屡犯戒规,应当如此。”
谢清秋抬头看了一眼阶旁的红衣女子,那大概就是女主流霜了。站在她身旁的玄衣男子,必然就是原身所爱之人,景钰。
“呸,不要脸,都这时候了,还盯着人家景钰师兄看。”
谢清秋没搭理出声嘲讽的弟子,缓缓对上云苍的双眸:“弟子自知有辱师门,愧于师尊教导,应当所受这惩罚。”
雷劫,是修士最害怕的惩罚,受刑的人非死即伤,一道更比一道强。
炼气期的弟子,三道便可要命。
幸好原身已经是金丹了。
谢清秋心里郁闷,为何另一个谢清秋作的孽,要她来还?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谁不知谢清秋虽长得乖巧安静,实则内心狠毒又蛮狠。
这是她会说出口的话?怕不是被妖物夺舍了吧。
云苍摸了摸白色长胡子,蹙起了眉:“过来。”
谢清秋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被瞬移到他的面前。
他将食指与中指合并点在她的眉心,好似在往里注入一股暖流。
不会吧?不会真的被发现了?救救我!
谢清秋心脏怦怦跳,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被对方发现当做邪祟除掉。
云苍仔细感受着谢清秋的灵识,与之前一样,只是变弱了些,怕是这三日待在寒天崖的缘故。
“罢了,去吧,待三道雷劫后,便去后山灵泉养养伤吧。”
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谢清秋松了口气,回道:“弟子遵命。”
受刑的地方就在宝殿外,那里立着一根巨型雕花石柱,盘绕着一只六爪灵龙。
几个弟子收走了谢清秋身上所有的可防护的灵符,用缚灵绳将她反绑在石柱上,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法破开逃出后才离开了现场。
以受刑人的魂为引,以魄为罚。
比恐惧更可怕的,是静静等待着它的来临,你知道你躲不开,也逃不过。
一大堆人远远围着谢清秋,小桃哭着想朝她跑过去,却被一个青衣男子制止住。
谢清秋站在原地,空中的墨色劫云已经汇聚成一堆,越缩越小。
流霜还在蓬莱长老身旁为她求情。
腰间的秋水剑预感到危险,发出了微弱的剑鸣,缓缓晃动着剑柄。
剑修所犯罪孽,本命剑需与修士同担责任。
“到底是连累你了。”
谢清秋轻轻抚摸着它的银色剑身。
雷劫落,剑鸣止。
一道蓝紫色雷电撕裂结界重重打在她的身上。
谢清秋无力地低垂着脑袋,铁锈味从喉咙里往外涌,当场呕出一大口鲜血。
一时间,众人皆发出了惊叹声,有看好戏的,也有几个于心不忍地转过了头,后者里面就包括了流霜。
景钰一身黑衣站在那里,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动的冷漠表情,而他身旁的一位白衣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是谁?
还没来得及思考,第二道雷劫又落在了谢清秋身上。
疼,太疼了,就像把活生生一个人的血肉与骨头碾碎,再重新拼凑起来,她连□□都没了力气。
最后一道雷劫落下,谢清秋当场痛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是翌日午后。
衣服已经被换成了新的,大概是小桃帮忙换的,奇怪,怎么没见着她人?
房间内幽黑阴冷一片,只有几缕阳光透过木卷帘钻了进来。谢清秋缓慢起身下了红木床榻,把木帘子往上卷了卷,让阳光进了屋,驱散了些许潮湿。
“嘶。”
她深吸了口气,身体还有些隐隐泛疼。
拉起衣袖,谢清秋看见了手臂上大小不一的结疤,在本就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可怖。
想起昨日云苍说的那个可疗伤的灵泉,便立即准备动身前往后山,她可不愿留下这么多丑陋疤痕在身上。
谢清秋拿起桌上的秋水剑,呼喊它时,它只浅浅动了一下,算了,只好徒步去了,看来它这几日还得和自己一样好好养一养。
刚一推开木门,谢清秋便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