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一改往日谨小慎微、温柔和顺的态度，双眸看着陆父，“老爷，我有话想单独跟您说，不知您方便不方便？” 陆明珠疑惑地问陆父：“爸，四姨有什么秘密不能敞开天窗说亮话？” 单独说了还有什么思？ 她要听八卦啊！ 陆父淡淡地道：“有什么话直说。” 过了十几秒钟，四姨道：“恳请老爷我写一封放妾书。” 除了陆长根以外，其他场的人大吃一惊。 包括陆明珠。 她装的，装极像。 谢君峣有样样，表情惊讶。 陆父仅挑起一边眉毛，“你想离开？” “。”四姨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们家本书香世家，名门望族，要不身处乱世之中，周围又有族人虎视眈眈想发绝户财，我也不会委身老爷做妾，让几个孩子生下来低人一等，每每想起，便觉如刀割。” 她拿出手绢，擦了擦眼角，不损半点妆容。 陆明珠这才发现她今天打扮格外精致，不像妾室，很显年轻，言谈举止更大方，处处透着三姨所不具备的文秀典雅。 论貌，两人不相上下。 说到气质，三姨比四姨逊色多了。 陆父不为所动，“你进门的时候知道做妾后带来的一切后果，我有强迫你们任何一个人，既然如此，现说疼孩子的话干什么？” 他眼里满审视，突然道：“你不想离开，你想让我将你扶。” 别说陆明珠，陆长根都愣住了。 不！ 她不想离开陆父追求幸福的吗？为何陆父这么说？ 再看四姨，陆长根才发现她穿着一身红。 这个颜色，陆家，只有老、陆和几位小姐穿过，家里准备衣料时，从来有红色送到三位姨房中。 陆长根对此有记忆，也觉理所应当。 显然，四姨深有不满。 她表情认真地问陆父：“为了儿女，我不该有这样的期盼吗？看到他们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我疼啊！八小姐以住大屋，拿股份，过生日时大办宴会，菲菲呢？菲菲什么都有，当初连5万块钱都拿不出来。老七和老九虽然分到一点家产，但依旧不能和八小姐相提并论，他们儿子！老爷，我也好人家的姑娘，我比二姨、三姨出身好，比他们受到的教育高，原本做室夫人的命，我肯定能做好当家主母。” 陈二都能扶，她为什么不能？ 想到新加坡到的陈二和陈婉，四姨越发觉自己受到的待遇不公。 “妻妻，妾妾，陆家有扶的规矩。”陆父的语气仍如从前，不急不缓，“陆家，只有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进来的才室夫人。” 言下之不能扶自以为出身二姨、三姨之上的四姨。 四姨大失所望，不死地道：“现已经新社会了，老爷为什么还讲究旧规矩？旧时候，也不有扶的情况。” “你以不做陆家的人。”陆父叫人拿纸笔，“不要放妾书吗？我你。” 四姨立刻拦住听吩咐去拿纸笔的佣人，扭头问陆父：“老爷，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您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夫妻之情？”陆父冷笑，“陆衍之之妻只有一个。” 自始至终，从无更改。 四姨咬了咬下嘴唇，“您不怕外界笑话您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 “我从不接受威胁。”陆父说完，对陆明珠说：“你去拿纸笔，我今天成全柳如眉柳小姐的愿，放她自由，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好的。”陆明珠去拿。 四姨不敢拦她，眼神忿忿。 陆长根看不明白了。 她到底真想离开，还想做室夫人？ 或者，她以此为理由激怒陆父，以顺利拿到放妾书？ 陆明珠拿来文房四宝，陆父大笔一挥，写下放妾书，并且一式两份，签字盖章，将其中一份扔到柳如眉前，“明天你会报纸上看到这份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