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他
宋拾染收起了轻松的表情,站在浴室的门口,认真的说:“这很有必要。”
陈蜻蜓的手指散发着洗手液的芳香,她转头看他,不解的问:“为什么?”
宋拾染说:“我们之间离得太远了,除了距离,还有生活圈。如果缺少分享,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到同一条轨迹上去。”
在这个问题上,他们都进行过深刻的思考,但不同的是宋拾染相信‘殊途同归‘,而陈蜻蜓则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蜻蜓摇摇头,“我没办法衡量你说的‘分享’这个度的界限。”
在她看来,深奥的学术研究或者辛苦的实践活动都没有必要去和宋拾染探讨,就像她也从不对叶妃雯说学业务方面的问题。
学习和思考都是很私人的事情,他们帮不上忙,所以没必要和她一起钻研和烦恼。
除此之外,吃了什么饭,见了什么人,甚至是今日在淘宝上买了什么,这些事情是值得分享的吗?
陈蜻蜓自己都不会在意今天的饭菜,更何况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要拿来多费口舌?
以及,宋拾染知道这些,或者不知道这些,有什么关系和区别吗?
陈蜻蜓理智的说:“我可能做不到。很无聊,也没有意义,我和你说过,我很忙。”
一种深深地无力感从宋拾染的心底蔓延,漆黑的眉眼像不见天日的深谭,他抬了抬手,又放下,反问:“难道我不忙吗?”
陈蜻蜓因他的目光而有些沉闷,她不知道宋拾染为什么要这样看她,迟疑的低声说:“所以我说我不会介意的。”
她真的不会介意宋拾染忙于工作而无法给她发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宋拾染沉默片刻,问:“蜻蜓,你想过我们要怎么维系我们的婚姻吗?”
陈蜻蜓的睫羽微垂,她莫名地没办法看到宋拾染流露出这样的神色,她唯有谨慎的思考,缓慢而温和的说:“像现在一样不好吗?”
“不好。”宋拾染说。
陈蜻蜓抿起唇,因为她对现状很满意,所以听宋拾染说不好的时候,感觉心口有点痛。
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陈蜻蜓下意识看了下门的方向,宋拾染让开路,于是陈蜻蜓走出浴室,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按停。
她转过身,犹豫着说:“要赶在台风来临前抢收玉米,所以中午不会有太久的休息时间,你要什么时候走?”
她试图想说点让宋拾染高兴的话,“……我们晚上再做好不好……还是你想现在?可能时间不太多。”
宋拾染黑漆漆的眸子望着她,声音微冷,“我坐4个小时的飞机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要和你上床。”
陈蜻蜓不知道还说什么了,她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
宋拾染默然片刻,朝窗边走过去,然后又很快走回来,握住陈蜻蜓的手,说:“对不起,是我不知餍足,你今天要做什么?我去帮忙好不好?”
陈蜻蜓想起宋拾染看到蚂蟥时纠结扭曲的表情,笑了一下,说:“不用了,田里的路不好走,有很多泥和虫子,你在寝室等我吧。”
宋拾染放开了手,陈蜻蜓看了下时间,说:“那我走了。”
宋拾染淡淡的点头。
陈蜻蜓就不在耽误了,拿起手机,把宿舍的钥匙给他,然后她出了门,步子迈的很快,希望能快点到田里去,能快点干完活,尽量早点回来见他。
小小的宿舍里残留着陈蜻蜓的气息,到处都是陈蜻蜓的生活痕迹,宋拾染默默打量,这里与他格格不入,就像他和她格格不入。
即便他此刻就站在这里。
他努力想融进陈蜻蜓的世界里,可不论是她有意还是无意,她总会拒绝他。
她的潜意识不给宋拾染接近的机会。
宋拾染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手机响了两遍,宋拾染接了电话,听完对方说的,他说:“我知道了,你安排吧,我这就回去。”
陈蜻蜓摘满一筐玉米,到路旁放水的地方喝水,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这才看到宋拾染发的微信。
“公司有急事,正好你也不太方便,我就先回去了,再见,蜻蜓。”
消息已经是一个小时前发的。
陈蜻蜓望着手机屏幕,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疲倦。
“发现你最近很爱看手机,吃饭的时候也看,喝个水的功夫也要看。”孔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蜻蜓冷漠看他一眼,锁屏了。
孔皙说:“那个谁呢……你男朋友。”
“他走了。”
孔皙说:“走了?走哪了?”
陈蜻蜓拧紧盖子放下水杯,说:“孔皙,你废话真多。”然后重新回到了玉米地里。
陈蜻蜓掰着玉米,假装自己是一只小狗熊,此刻只需要专心致志的掰玉米。
可她的思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