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皮很厚
陈蜻蜓这两天太忙了,一睁开眼就是移苗载苗,一闭上眼就能沉沉的睡着。
她穿着用来防晒的宽松衬衫,戴着大大的草帽,像一只白蝴蝶,沿着田地中央的水泥路翩翩飞来,又忙忙碌碌飞走。
育种人一向如此,白天弯腰钻进田地里,等起身抬头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斗。
为了节省时间抓紧将同一批玉米苗移栽进地里,陈蜻蜓和余笑连吃饭都是大口大口往肚子里塞,吃完以后回想,连自己吃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一心一意的沉浸在自己的工作和任务中,披着刚洗完澡来不及吹干的湿头发行色匆匆的穿过太阳下。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人用欣赏的目光赞许育种行业的女性,也有人窃窃私语评头论足。
刘平收回手机,低头查看自己刚刚抓拍的照片。
昂贵手机的高清像素里,陈蜻蜓的皮肤被明亮的太阳光照着像珍珠般泛着温润的光泽,鬓角黏着几缕凌乱的黑发,唇瓣嫣红饱满。
刘平几乎有些舍不得让这张照片发进群里了,不过他很快不满足于只能看到这样的陈蜻蜓,他想要的更多,解开薄衬衫下的皮肤、流着汗躺在床上的神态、旖旎的姿态。
那种想要却得不到的感觉挠的刘平蠢蠢欲动,他坚定的将自己这几天以来偷拍的东西发了出去,残酷的想,是那女孩自己作的,如果她温顺一些,让他得到过一些什么,他可能根本就不会这样了,都是那女孩自己作的。
自己不过是p几张图,那又怎么了,又不犯法,网上这么干的人太多了。
大龙很快就回复了:“哥,放心好了,我保证给你弄几个火爆的身材。”
*
把两千多株玉米苗移栽完毕,总算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余笑和陈蜻蜓找个平房边坐下,躲在稀疏的阴影里,用芭蕉叶编成的扇子扇风。
余笑叹气,说:“突然很想念宋经理的那个移动小冰箱,这个时候来个雪糕或者冰可乐,人生就美满了。”
陈蜻蜓摇了摇扇子。
余笑说:“宋经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基地里少了一条会移动的风景线,吃饭都不香了。”
陈蜻蜓轻轻晃着扇子,注视着太阳下大片大片稚嫩的绿苗,“也许他已经不需要待在这里了。”
余笑:“啊?他的项目结束了?前几天还见他和李教授聊的很欢呢。”
陈蜻蜓对宋拾染的项目抱以质疑,再者如果他的确想涉农,也不需要他亲自来定项目。
陈蜻蜓没给宋拾染一点希望,他不告而别也是应该的,没必要再留在这里陪陈蜻蜓吃苦。
海琼市从去年十月到次年五月之间都是玉米育种的好时间,一批一批的种子等着埋进土里,再一批一批出苗移栽,需要施肥、浇水、打药、授粉,陈蜻蜓要在南丰基地待很长时间,见证玉米结出肥硕的果实。
等她很久以后回到学校,爸爸还了宋拾染的借债,她和宋拾染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也许在商城里遇见,他仍旧会优雅矜贵的请她喝一杯咖啡,但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宋拾染不再是那个俊脸通红窘迫的给她说这事咱们翻篇的宋拾染,而陈蜻蜓一直都只会是陈蜻蜓。
陈蜻蜓望着宝石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心里很平静。
午睡过后,陈蜻蜓和余笑起床开工,下午要去生态棚把另一批种子给种好。
余笑洗完了脸,已经准备出门,陈蜻蜓还在慢吞吞的扎起头发,眼睛看着空虚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和她平常利索的风格不一样,余笑扒着门,说:“蜻蜓,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有心事?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我给教授说一下,让你休息一天?”
陈蜻蜓愣了一下,立刻清醒,虚空的眼眸紧缩一下,飞快变得清明理智,她两三下收拾好自己,拿起桌上的水杯,说:“我没事,已经好了,我们走吧。”
余笑点点头,说:“好,不过你要是觉得累了,一定别勉强自己,不好意思给教授说的话我去找教授。”
陈蜻蜓嗯了一声,转身锁上了宿舍的门。
她们先去水房接水然后再去生态棚,三点的阳光明晃晃的,田里的夏虫吱吱吱的聒噪,陈蜻蜓走着走着又心不在焉起来,落后了余笑几步,余笑一脚踏进水房,清脆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宋经理,你回来了!”
陈蜻蜓正准备踏出去的脚突然收了回来,一转身躲在了水房的墙边,后背靠向墙壁,不动了。
水房里余笑的声音还在说:“你去哪里了?我们还以为——你怎么啦?吃这么多药,生病了?”
陈蜻蜓听到药盒晃动的声音,接着宋拾染低沉悦耳的说着:“胃病犯了,去输了几天的药水,医生又开了一些药。”
“是不是吃不惯这边的饭菜?”
“不是,前几天酒喝多了。”
余笑说:“哎呀,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