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50　　今天林子家来客人了，林妈准备宰只鸭子款待客人。没一会，林子帮她逮了只鸭子，于是林妈马上变得忙碌了起来。　　林子于是就守着厨房了。陶子来找他玩，他都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守着厨房外边那只待宰的鸭子。　　“陶子，阿妈要宰鸭子了！”林子小声对陶子说。　　陶子一脸的鄙夷，“有那么喜欢吃鸭肉？”　　林子像遇见白痴一般，无奈地看了看陶子，“上次收废品的来，我见他收鸭毛，一份鸭毛就值5角钱，可以换好多糖胶了。”　　“也不用这么守着吧？”　　“等下被三姐她们看到了，还能有我的份？不过，你陪我等，我到时分你一点。”　　在没有很多零食的年代，甜甜的糖块，总是对小孩子们，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两个小人，于是就整整齐齐，坐在厨房的门口，盯着地上那只被捆住双脚，不停叫唤的鸭子，仿佛看见了一堆的糖胶…　　林妈一把提起鸭子，把鸭头反扣到鸭背上，并用鸭翅膀把鸭头压住。林妈又看了看菜刀，想了想，又把鸭子放下，她想把刀先磨一下。　　“林妈，这样是不让鸭子看到要杀它吗？”陶子疑惑的问。　　“你是不是傻了，看到又能怎么样，都要下油锅了！”林子不屑的笑着陶子的天真。　　“就你懂，这样卡住它脖子，是让鸭子不好乱动，好杀一些。”林妈笑着说道。　　林妈说完，拿起菜刀，走到门边的磨刀石旁，“咔嚓咔嚓”的磨了几下。　　“来帮我抓下脚。”　　林子听见林妈喊他，就一脸兴奋的跑过去，接过鸭子，两只手死死握着鸭腿。鸭子受到刺激，两只鸭掌就胡乱地蹬了起来。　　陶子看着，生怕鸭掌蹬到人，也不敢离得太近。蹬到身上，说不定就会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印子…　　“林子哥，你不怕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这事我都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林子一脸骄傲的说，“阿妈，是吧？”　　林妈笑着转身进了厨房，没一会就拿了个菜碗出来，放在地上。　　鸭子或许也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胡乱地扑腾着翅膀，鸭脚也剧烈的晃动着。　　林子的小手，努力的一手抓紧它的翅膀，一手握紧它的脚，把刚拔过毛的脖子凑近地上的碗。　　林妈刚好磨快了刀，对着鸭脖子就是一刀划下去。　　鸭子吃痛，翅膀和脚剧烈的挣扎起来，林子毕竟还小，抓得有些吃力。只见他紧紧的咬着嘴唇，小小的脸涨得通红。刚才的嬉皮笑脸就消失了。　　菜碗里慢慢的，多了不少的野血，鸭子终于瘫软了下来，渐渐不再挣扎。林子终于松了一口气，直到确认鸭子不动了，一把丢在地上，甩了甩有些酸的手，然后说道；“这鸭子力气真够大的，我手都酸了…”　　陶子一直远远的看着，也不出声，她没怎么见过杀生，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这会才总算安下了心。她好奇心又起，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还微微抽动着的鸭子，然后问道：“然后怎么弄？”　　“拔毛！”　　林妈提了一大桶滚烫的开水过来，倒提着鸭子的两只脚，直接塞进滚烫的热水里。轻轻的搅动了几下，鸭子还没有死透，在开水里又使劲扑腾了几下，然后就再也不动弹了。　　烫了一会，林妈把鸭子提出放到地上，搬来小凳子，开始仔细地拔起毛来。　　林子可是为了这点鸭毛守了好久了，马上拿来一个袋子，尽量敞开口子放到地上。　　林妈也不再多理会林子，就一心对付着野子。　　林子和陶子也凑近帮忙，只是鸭子才从开水里提溜出来，陶子和林子是越帮越忙，毛没拔几根，手却给烫得生疼。　　“太烫了…”林子搓着自己手指说。　　“呃…是有蛮烫。”陶子一根根的捻着手指上粘着的绒毛，装模作样的放进林子敞开的袋子里。　　“林子哥，这根鸭毛可以换多少糖胶？还有这根呢？”陶子嘴里又不停地碎碎念了起来。　　林子白了一眼陶子，不紧不慢的说，“一只野算一份，多你这根不多，少你这根不少。”　　“哼！”陶子假装生气的甩掉手上的鸭毛，“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没一会，鸭子身上的长毛就给褪干净了，只剩一些不太好拔的细细的绒毛。　　林妈又弄了好一会，才总算把野子弄得稍微干净点。　　陶子和林子倒像捡宝贝一般，把散落在地上的鸭毛都收进袋子里，然后林子就把袋子，藏进堆放杂物的屋子里了。　　刚藏好东西，林妈就叫林子帮忙生火。　　等黄色的火苗升腾起来，林妈就拿着鸭子，放在火上燎烧了起来。这样做是为了把一些细碎的绒毛烧掉。　　这边才刚忙完，林爸又支使林子去隔壁村口的小卖部买酒。　　小孩子是不知道累的，总有用不完的精气神。　　林子拿上钱，就提着个白色的方形塑料酒桶出发了。　　陶子当然一起去。　　小卖部不是很远，林子每次沿着山脚，走上约莫十分钟，也就到了。　　陶子喜欢走这条小路，一边是山，一边是农田。太阳斜斜的照过来，路面树影斑驳。每一缕擦肩而过的风，都会变得俏皮可爱起来。　　小卖部的老板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林子他们每次叫他“弓四伯”。　　弓四佰是个驼背，他腰间总是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用来装钱的。　　背地里林子他们说，弓四伯的腰，就是被这个钱包吊弯的。他们时常猜测，猜那个包里肯定有很多很多的钱，都够买下几个小卖部里的食物了。所以惹得小孩子们，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