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
她的话音才落,远处又传来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一群人循声望去。
马上的人穿着清波郡的兵士官服,而为首的男人大概不惑之年,身姿挺拔,有种文人独有的书生温润感。
男人到众人跟前,翻身下马。
他带着身后的士兵几步走到明绮面前,撩起长袍利落地行了一礼。
“臣清波郡太守公孙治,见过明大将军。”
顿了下,他又对走过来的谢卿卿说:“给灵禾公主请安。”
灵禾正是谢卿卿的封号,谢卿卿颇有几分好奇地歪头:“你怎么知道我是灵禾的。”
公孙治毕恭毕敬地说:“陛下一早就派人通知,大将军有要事来清波郡,灵禾公主随行,在下见公主年纪和传闻相仿,便斗胆一猜。”
一番话进退有度,很容易俘获人的好感。
谢卿卿没说话,看向一旁的明绮。
明绮将脚下的山匪交给青凤,打量着公孙治说:“公孙大人,这清波郡匪患盛行,为何我在京城却不曾听闻。”
“将军明鉴,这匪患是因为清波郡地动才冒出来的,臣起初忙着安抚流离失所的百姓,一时不察,倒是让他们为祸四方。”公孙治深深躬身,不卑不亢说。
“臣正要向陛下请旨,派兵剿灭这群山匪,不想惊扰了将军和公主,还请恕罪。”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明绮点头,没再说什么,她看向一旁的青凤。
只一个眼神,青凤就明白她要做什么,抽出腰间长鞭,当下给了那山匪一鞭子。
“伏击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是谁派你们来的!”
山匪哀嚎一声,壮硕的肥肉跟着抖动一下。
“大人饶命!”山匪大叫:“是老大派我们来劫些银钱回去,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的老大是谁,在哪里!”青凤看了眼明绮,当下又是一鞭子。
“是、是我们匪寨的老大,就在清波山的半山腰。”山匪一股脑地说着。
青凤正要再打,却被公孙治拦住:“这位大人请慢。”
公孙治看向靠在巨石上双手抱臂的明绮。
“将军,清波城就在前面,不如先随在下进城,这山匪左右成不了什么气候,便交由臣来处理。”
“公孙太守不会是觉得本将军狗拿耗子?”明绮唇角微弯,似笑非笑。
“在下万万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明绮审视公孙治半晌,才说:“终归你才是清波郡的太守,这山匪就交给你处置了,只有一点,令他说出匪寨的具体位置,半个月内,我要那个匪寨彻底消失。”
“是,请大将军尽管放心,在下有分寸。”
公孙治在烨朝的一众太守中,称得上青年才俊,他是文状元出身,听说来清波郡不到三年,就将整个清波郡治理得海晏河清。
但或许是因着地动的关系,来到城里,分明太阳落山没多久,就已经家家屋门紧闭,路上行人寥落。
公孙治将明绮等人安排在了他的家中,而他则宿在公堂。
公孙治是出了名的清官,家中宅院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屋里的装潢也是寻常。
谢卿卿睡不着,便去粘明绮。
“这清波郡的天闷得厉害,估计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一定有一场大暴雨。”
明绮穿着单衣,坐在窗边听着她在耳边叽叽喳喳。
偶尔应和两声,心中却漫不经心想着,她方才似乎招了萧霁过来。
那日她和萧霁食髓知味,今晚无事便有些想重温旧梦。
不过经谢卿卿这么一闹,旖旎的心思就淡了许多。
“公孙治不愧是文状元出身,身上颇有几分文人独有的风骨。”谢卿卿仍旧天马行空地说着。
明绮忽然侧头看她,略带探究地问:“你觉得公孙治这个人如何。”
她问的自然不是公孙治身上有什么风骨,而是问谢卿卿这个人能不能收为己用。
谢卿卿沉吟片刻,最后慢慢坐在竹椅上:“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他能将清波郡治理得不错,但也不能说明他是可用之人。”
“我现在也说不好,总要再考察考察。”她总结说。
明绮挑眉:“几年不见,你现在谨慎了许多。”
“这也是姐姐教的,我们做事要谨慎再谨慎,就像那京兆尹,多么刚正不阿的一个人,姐姐不是到现在还在试探。”谢卿卿说。
明绮笑了下,给她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谢卿卿消停了一会儿,又问:“姐姐现在对萧霁是如何想的?”
明绮神色一顿,好奇地说:“怎么这么问。”
似乎从她回来,身边的人总喜欢打听她对萧霁的态度。
“我只是觉得萧霁那个人古怪得很,姐姐可不要被他表现出来的